细长的八股鞭,尾端带着细碎的流苏,编织的牛皮长鞭通体漆黑油亮。稍稍在空中拨楞两下,可以清晰的看见,空气与鞭身碰撞的微尘。八股鞭长近一米,手握的地方为炳,整个鞭身最粗的地方莫过于此,编织的最为细致,手柄的地方还在上方缠绕了一圈红绳,抚慰着它一顺往下摸,皮质光滑微凉,由粗到细带着一定的分量,对待掌握它的人也需要一段时间的适应。
八股鞭跟了王嬷嬷许多年,这个是她用惯了去教导大家富商的美人儿的。甩出的力道每一份都带着几分讲究,许是今儿的这双儿的扭捏让她不满,又或是这期期艾艾的样子勾人,王嬷嬷觉得第一次的下马威得必须足足的立下。断不能养成这般不懂规矩的想靠几滴似有似无的眼泪,躲过这必经的第一步。
“啪——”的一声清脆,是细长的鞭身划破空气,转瞬击打到胸脯的声音。刺痛像是蚁类聚集的噬咬,尖锐的痛感逐步扩散到整个前胸。“痛,”胸前的疼痛占据了林珏的全部思绪,他咬紧口腔内里的软rou,尖刺般的刺痛感退下之后随之而来的是火辣的阵痛,条件反射的流泪泡红了易敏的眼角,鼻间喘息着粗气却引得胸前的起伏变大,患处又重新大面积接触衣物的摩擦。
对林珏来说这真的太重了,几天的温柔以待真的会忘却掉以前受过的伤。忘记是逃避过去的伤痛还是逃避过去不堪的自己呢,林珏不知道。吃不饱穿不暖是家常便饭,拳脚相踢和恶语相向是家常便饭,后背曾布满青紫的鞭痕是家常便饭。温柔是诱捕林珏放松警惕的陷阱,是馋嘴的人最肖想的上等桂花糕,是酒酿不可或缺的点酿,太诱人太容易迷失。
原生家庭的恶劣对待,养成了林珏外软内敏的性子,亲生的母亲对他的责骂和体罚只多不少,后背的皮肤常是被打破皮结痂,但是林珏还是怕痛的。粗俗妇人的手没有轻重,粗糙黝黑的手里常是抓着,目光所及的物品就要打骂。林珏常是被打得到处跑,那刁妇就会拿着扫帚追,破旧的院子里,林珏痛呼的抽泣声和被追撵地跑步声是最常发出的声音。
林珏龇牙嘶嘶吐气,看见今天这幕,釉亮的黑色长鞭,像是只吐信的黑蛇,张着一口獠牙向他猛地扑来。因为林珏与王嬷嬷的距离不是很长,长鞭并未全部甩出,而是采用的是手腕缠绕着一部分鞭身,用剩下的一部分加上尾端细碎的流苏。这样使得长鞭更是是蛇类缠绕在饲养者手腕上的样子了。
八股鞭教过数以不清的美人,历代的佳俏的皮rou和泪水的滋养下,它越发黑的透亮,而王嬷嬷就是它的饲养者。
这一鞭力下,王嬷嬷使的是足足的全力,鞭身打在林珏身上,击破的是初入张府的温柔幻象,带着凉意的鞭身接触到身体上,如同冷血动物把毒素注入身体的过程,等尖锐的刺痛感过后留下的是被灼烧的疼痛,阵痛习习传来看见那光亮的黑鞭,又不免想起那冰冷的触感接触到身的一瞬间,带着冷意的恐惧又浮上眼底。
“公子还需要老奴教吗?”
王嬷嬷作势的扬起八股鞭尾端的流苏,嘶嘶的摩擦声像那条黑蛇在寻找猎物的发出的信号。常年的作为上位的教导姿态,端着高人一等的神态嘴里却讽刺的把自己说的低人一等,睨眼斜视,瞧不起分明是占满了整个眼睛。
林珏感觉胸前传来的刺痛从火辣转变成刺骨的寒意,肌肤的痛因呼吸的起伏,引的胸口一阵一阵疼,不能再磨蹭了,他想刚刚把手伸向颈间的红结慢了一步,得到的是被撕咬般的疼痛,言语的讥讽要冲破这间隔间了,害怕和恐惧侵占了整个头绪,从一个炼狱进入一个被温柔肆意装饰的牢笼,被带着冷意的长鞭打破,不应纯在的脆弱泡沫。
哗——
林珏好似终于明白自己真正的定位,这教导嬷嬷的真正用意,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用指尖接触鲜红的绳,用拇指和食指并住往外一抽,解绑了红线与颈间的关系,失效了它的作用,开始缓缓的落下。但是林珏还是起了些不该起的小心思,刚刚因那一鞭产生的连环的效应,当然少不了凌乱的发丝,鬓发早因害怕和挣扎变得凌乱,掉落好些不安的乱发在肩头。
在肚兜掉落的瞬间,林珏掩饰着右手拔掉了插在发髻间的发簪。乌黑的秀发倾洒而出,一丝一缕滴落像是泼在白绢上的墨画。发丝交缠掩盖了胸前的美景,只堪堪露出圆润白皙的肩头,极大的色差更是衬得肤如凝脂美人佳俏。这一瞬的画面在嬷嬷面前变成了慢放,视线跟着红线下落又黏在了肩头,屏住呼吸却难以掩饰眼中的惊艳之感。
林珏蜷起腿用手臂环抱住膝盖,眼圈都羞耻的红了一大圈,第一次脱衣是为了逃避刁民的轻薄,第二次脱衣是为了张老爷的喜爱穿上女装,这第三次却连肚兜都保不住了。
“太难了,”林珏想“都已经脱了还要怎样刁难。”
这李嬷嬷看这双儿大有这样一直呆下去的势头,她好似气急,看王嬷嬷三番两次对这叫林珏的双儿多加教导,可人家呢,嗬看起来娇娇弱弱实际呢。根本不把她们这教导嬷嬷放在眼里。今儿个看来这一鞭子实在是太轻了,如今这日头世道流民乱串,现在接这活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