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片刻,他淡淡道,“但我需要澄清一点,月亮现在是我的女朋友,和傅先生无关。”
陆戾舔了下唇角,眉心微皱了一瞬。
真被他兄弟给猜对了,他们是情侣,不是兄妹。
倘若这个时候他再把足链送给江小姐,那岂不是平白制造尴尬。
而且,她大概率不会收。
他对漂亮妹妹有兴趣,但不代表他对别人的女朋友也有兴趣。
算了。
晏西泽只淡淡瞧着他们,并无任何特殊表情。
庄轻梨轻捏着略微泛白的手指。
他们,终究还是在一起了?
可见,有情人终归是有情人,任她再怎么造谣都没有用。
而没有感情的,即便是并无任何外力阻隔,也不可能在一起。
譬如她与傅南珩。
可,越是得不到的,就越是放不下。
是她犯贱。
庄轻梨淡淡打量了眼被霍辞揽在怀里的小女人,眸色微暗。
她先前觉得,自己得不到爱情,别人也不配得。
所以,她制造出“自己就是霍辞的初恋兼白月光”这种谣言,在江倚月面前演戏,想让她知难而退,早点放弃,不想看到她与霍辞甜甜蜜蜜地在一起。
因为,她什么都没有。
父母偏爱姐姐,她爱了整整六年的男人对她一分好感都无。
她有时候也在想,自己到底做错什么了?
为什么傅南珩永远都看不到她,就算是块石头,六年也该焐热了吧。
可他,为什么连半分喜欢都不愿意施舍给她呢?
她在英国学的服装设计,辅修了经济学,不过,霍辞比她高一届。
但他们偶尔也会在经济学的公共课上碰面。
不过,她和霍辞的关系也仅限于此,再无其他。
后来她跨专业考上了南大的心理系研究生,是因为她想追赶姐姐;而她弃学并未回国,是因为舍不得傅南珩。
她自认对他付出得足够多,可是,感情这种事情,从来不是付出就能有回报的。
前几天,她无意间瞧见了傅南珩的手机壁纸,那上面的女人虽说只有半道侧脸,但她还是认出那是江倚月。
她的细长天鹅颈上戴着一条项链,上面的翡翠吊坠很好看。
她一眼就看出,江倚月身上这个吊坠与傅南珩那条项链上的是一对。
她被撒旦支配,动了偷窃的心思,也的确派人这么做了。
她当时居然在想,如果这条项链在她手里,傅南珩有没有可能,多看她一眼……
可她想错了。
傅南珩这人是没有心的。
她淡淡瞧着安安静静待在霍辞怀里的江倚月,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或许,她早就应该去看心理医生了。
也早就该放弃傅南珩了。
庄轻梨走到江倚月旁边,将那条细白项链递过去,“东西还你。”
江倚月伸手接过。
庄轻梨低声道,“抱歉。”
抱歉一直以来对你做的那些事。
江倚月扯了下唇,淡声回应道,“我现在不怪你了。”
她到底多久没有听到这种不带指责的话了。
庄轻梨咬了下唇,声线恢复如常,“谢谢你。”
话音未落,她转身离开。
然而刚走出几步,那条被伤到的腿忽然失了力气,一时支撑不住,她整个人明显往旁边歪了下。
陆戾将拍下来的足链扔进口袋,三步并作两步追过去,及时扶住她的腰。
他蹙着眉瞧她,低声询问,“你受伤了?”
庄轻梨低眸看了眼他搭在她腰部的手,冷声道,“松开。”
陆戾眉梢轻挑,“如果我说不呢?”
庄轻梨皱眉,“我自己能走,不用你扶。”
然而还未等她反应过来,她就被他抱了起来。
陆戾垂眸瞧她一眼,“你的车在哪儿,我抱你过去。”
庄轻梨:“我没开车。”
“那就告诉我你住哪儿,我送你。”
庄轻梨:“……”
傅南珩侧眸瞧了眼他们愈来愈远的背影,有一瞬间的失神。
以陆戾为中心的那群公子哥儿见他们戾哥都走了,也就没再多待。
他们神色各异,但都觉得没白在这儿逗留。
霍总和他妹妹在一起了。
那位庄小姐喜欢傅总却求而不得,还差点把江小姐的项链摔碎。
傅总喜欢谁他们暂时没瞧出来,但他和江小姐总归是不可能的。
至于那位庄小姐,他对她似乎一点儿兴趣没有。
江倚月同傅南珩道了别,跟着霍辞离开了酒店大厅。
几分钟后,车上。
江倚月坐在那里,偏头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低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