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停车坪上停着那辆黑色库里南,华景正在车上等她。
她朝黑色库里南走过去,然而刚走出两步,却被一个中年女人攥住了手腕。
中年女人顶着一头略微杂乱的黑色卷发,眼神不善,“江倚月,你现在混出头了,就把我们给忘了是吧?”
中年女人身边还站着一个二十八九岁模样的男人。
那是她的“堂哥”。
她淡淡打量他们一眼,“我应该记得你们吗?”
华景意识到不对,推开车门下车,拨出纪朔的电话。
中年女人松开她的手腕,一屁股坐到地上,挥舞着手臂,哭哭啼啼地道,“大家快过来看啊,这个叫江倚月的女演员发达之后就忘本了,连养育她的亲伯母都不认了!”
这会儿是中午下班时间,来来往往的路人很多,有不少人闻声赶来,聚在一起看热闹,更有甚者直接拿出手机拍视频。
“江倚月?前段时间那部爆火的校园剧女主?”
“啊,就是她,长得挺漂亮的,怎么这个样子啊?”
“现在这个时代,唯利是图的人不要太多好吧。”
“那也不能这样啊,自己混出头之后就要和原生家庭撇清关系么,真的太没良心了。”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了解真实情况你们站什么队啊,不怕被打脸吗?”
“……”
华景拨开人群走过来,站到江倚月身边。
江倚月垂首,上下打量了眼正坐在地上撒泼的大伯母,以及扶着她肩膀的那位“堂哥”,淡声问:“您到底想怎么样?”
“我养了你那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你现在出来演戏,赚那么多钱,不应该拿出来一部分孝敬我和你大伯吗?”
江倚月冷笑了下,“当年,政府拨给爸爸的抚恤金你们不是尽数拿去了么,就连爷爷nainai的房子也被低价你们卖掉了,怎么这会儿又来问我要钱啊?”
路边围观的人窃窃私语——
“到底什么情况?”
有人努努下巴,指着地上的中年女人,“这事儿好像不是她说得那么简单。”
中年女人抹了把眼角并不存在的泪,哭诉道,“那些钱不是全都花在你身上了么,现在你大伯生了病,你哥哥连媳妇都娶不起,你现在那么有钱,帮衬帮衬我们又怎么了,你这孩子怎么那么冷血啊?!”
“我冷血?当年你们一家人怎么虐待我的现在都忘了是吗?”江倚月眼眶明显泛红,冷眼瞧着她,声音却止不住颤抖。
华景伸手扶住她的肩,算是安慰。
“妈——”蹲在中年女人身边的男人皱着眉低低喊了声。
中年女人瞪了他一眼了,“想娶那个女人你就给我闭嘴。”
男人噤声。
中年女人甩了下手臂,仍是那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月月啊,你不能这么没有良心,我们一家人疼你都来不及呢,什么时候虐待过你了。”
江倚月懒得在这儿听他们鬼扯,她也知道,他们这种人是不会对自己的所作所为产生一丁点儿愧疚的。
她扯了下唇,声音冷淡得不像话,“除了要钱,您还有别的事儿吗?”
中年女人愣了下。
那个八年前失去父亲,又被他们一家人欺负了三年的女孩儿,竟然变成了这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此刻,一群穿着黑衣的保镖朝这边走过来,为首的那个穿着深灰色西装的男人,是傅南珩。
他那双黑白分明眸蓄着怒意,冷冷地扫了眼地上的中年女人,沉声道:“给我滚开。”
中年女人明显被他的气场震慑到,“你……你是谁?”
“她哥。”
“还不滚,非要让我的保镖断你儿子一条腿是吗?”
中年女人打量他一眼,虽然怕,但还是壮着胆子道,“你……你敢?”
傅南珩下巴微努,站在他旁边的黑衣保镖上前一步,直接钳住那男人的手腕,用力往下一拧。
“啊——”手腕处传来要命的痛感,那男人直接叫出声。
“你……你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就不怕遭报应吗?”
傅南珩冷笑一声,俯身睨了她一眼,声音低沉到了极致,“报应也是有先后的,你们现在不就遭了吗?”
中年女人脸色完全变了。
惊骇、惧怕,以及意外,种种情绪,全都一并摆在了脸上。
傅南珩低笑着道,“再不滚,你儿子的右腿就真的被废了。”
傅南珩的特助在疏散众人的同时,不忘勒令那群围观群众删掉方才拍到的照片、视频。
特助脸上带着微笑,声音也温和有礼,“我们傅总说了,全部删干净的人,可以领到两张钞票,不过,若是之后有人把拍到的视频上传到网上,我们也一定会追究到底。”
刚才拍到照片的围观群众一听有钱拿,纷纷删掉刚才拍到的视频和照片,走到傅南珩特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