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战场上一向用实力说话,顾如初带着她们打了胜仗,那么就会得到将士们的拥护。
之后的几天常常会有北冥军在城墙门口挑衅辱骂,用官话或是她们听不懂的方言。守城的士兵谨遵顾如初的军令,一概不得应战,沉不住气的一律军法处置。
刚开始的时候守城的年轻人还会有些沉不住气,攥着武器的手指都隐隐泛着白色。
后来这些姑娘们也就习惯了,甚至可以一边听着污言秽语,一边慢悠悠的吃个便饭。
第二次的较量很快来临,芋圆这次亲自挂帅,卯足了劲儿想要和顾如初一决高下。
人高马大的芋圆这么多年以来,还是第一次在战场上能遇到和她势均力敌的对手,她是遇强则强的类型,这次的较量让她感到十分兴奋。
在身高力量的绝对压制下,这次出征顾如初身负重伤,左肋处被划出一道又深又长的伤疤,背部也造重创,元气大伤。
当然芋圆也没有捞到太多好处,她的右腿测也有一道极深的伤痕,几乎见骨。
这一战女尊国,败了。
而且这还不是最糟糕的,京城来了沈梦的密报。
信上说太后推演出墨白的命格清苦一生,若强行继任高位的话有害于社稷和江山大业。而且算出墨白有第三之眼,能识人本相,是妖孽之身,绝不能常伴君侧。
“一派胡言!”
薄薄的一张纸被人狠狠摔到桌上,守在一旁的医师和侍从们连大气都不敢出。
顾如初身上还绑着刚换上的绷带,看到信的内容险些被气到伤口崩开,险些吐血。
“这都算了些什么东西 !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了吗?!简直是狗屁不通,不知所云!畜生!”顾如初愤愤的说。
将士们吃了败仗顾如初都没说什么,平日里和她们同吃同住的没有什么架子,除了治军比较严以外,将士们也一直对她是又爱又敬,几乎很少会看到她动怒,也没见她说过这样重的话。
更是遑论看到顾如初如此气急的模样。
书上说“天子一怒,伏尸百万”,以顾如初的性子一怒倒是不至于伏尸百万,但其威慑和气势却远是常人所不能及的。也是这种时候,才会清晰的感觉到身份地位会带来的距离感,那是一种碾压式的,让人忍不住臣服的气质。
“混账东西,宫里养着这帮闲人就是添堵的吗?”
营帐里跪倒一片,军医和侍从战战兢兢的低下头去,唯恐在这种时候受到波及。
谭嵩半跪着,双手抱拳:“圣上,太后是上天指定的国师,几乎是与国同寿,万不可公开诋毁,会有损您的民心和信誉啊!”
顾如初气的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的,看的一众侍从暗自心惊。要说主子生气,最遭殃的还是他们这些下人们,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尤其还是顾如初这种平日里性情温和的,一生起气忒吓人。
只见顾如初板着一张脸,冰冷的说:“你们都先退下吧,屋里一个人都不要留。”
众人鱼贯而出,甚至还有一个小士兵吓得连鞋都跑掉了,也不敢回去捡……
独自冷静了一会儿后,顾如初拖着病体给沈梦回了一封信,内容大致还是务必尽一切力量保证好墨白的安全,一切都要等到她回去之后再做计议。
一连几个坏消息袭来,就算是铁打的意志和身体也撑不住这样的力度,把信加急送出去后,顾如初躺在软榻上休息,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沉沉进入梦乡。
梦中有她的父母,老师,同学,还有学校里蔚蓝的天,潜意识的最后,是芝兰玉树的墨白立在竹林下……
“陛下,陛下……”
耳边传来副将谭嵩的轻声传唤,渐渐把顾如初从梦中拉回现实。
顾如初揉揉眼睛,略带艰难的从榻上坐起来。
“怎么了?”
“这是京城里送来的物件,另外,到了该用晚膳的时间了,军医说您现在需要好生歇养,还要喝药,不能懈怠了饮食。”谭嵩娓娓道来。
“什么物件”顾如初好奇。
只见谭嵩呈上来一个布料Jing细的荷包,上面略带笨拙的绣着一只仙鹤,针脚乱的密密麻麻的,但却让顾如初心生欢喜。
墨白自小爱看书,琴棋书画样样Jing通,兴趣也广,但要说那唯一的遗憾,怕是非刺绣莫属了。
女尊国的男子自小就被要求学习刺绣,但在这一块上,墨白的天赋值几乎已经被老天爷拉到了负数,那水平就算是对此一窍不通的顾如初看着都不敢恭维。
顾如初看着荷包一时有些哭笑不得,这样丑的丝织品能顺利传到她的手上,估计也就是她家里的那位才能做到了。
至于这上面的仙鹤嘛……以前墨白偶尔问道顾如初喜欢什么动物,一向对小动物不怎么关注的顾如初歪歪脑袋想了好半天,在看到墨白茕茕孑立在水边时,鬼使神差的回了句喜欢仙鹤。
想是那时候墨白就在心里悄悄记下了,看这图案的繁杂程度,也不知墨白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