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个日本,能真正开眼看日本的人,不是织田信长自傲,而是大概就只有她一个人罢了。
没办法,高处不胜寒,寂寞啊。
德川家康听话听意,在自动无视了主公大人随意的态度,戏谑的言辞之后,他听出了织田信长的意思,“主公大人,就请让我带兵出阵吧。”
他也想去会一会,能和武田信玄打成平手的越后之龙,到底是个怎么样的对手。
织田信长点点头,“去吧,小心谨慎就是。”她可不想德川家康陷入上杉谦信的什么陷阱之中。
“遵命。”德川家康单膝跪地领命道。
“等等。”织田信长却突然想起一件事,“家康你不要去了。”
“主公大人?”德川家康哪怕再是稳重,也被织田信长的反复无常给搞得愣住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刚上一刻答应了,下一刻主公大人突然就反悔了。
织田信长却是勾起唇角,“让信康去,他也是时候单挑大梁了。”她自己都在培养织田家下一代家主,当然德川家也不会例外。
德川家康在片刻的怔愣后随即大喜,他明白了织田信长的意思,“多谢主公大人。”自家儿子能得主公大人看重,怎么会让德川家康不欣喜若狂。
毕竟,信康的小时候可是被叫做竹千代的啊。
那是德川家的少主,德川家未来的家主大人。
织田信长点点头,她确实是很看好德川信康那个Jing神的小伙子,但是德川信康和其他很多家臣之子不同。
他不是从小就在织田信长身边出仕,作为小姓这样长大的。
所以织田信长虽然有些欣赏他,却并不是很了解他。所以她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她家竹千代的儿子,到底是骡子是马,拉出来遛遛就行了。
胜了固然是好,织田信长也会欣喜于手下又多了一员猛将。
就算是败了,也问题不大,德川信康的背后还有他父亲德川家康在,德川家康的背后还有她织田信长在呢。
当作是个小孩子练练兵,也就足够有意义了。
有时候成长嘛,当然是需要一些磨砺的。
没见信康自己的爸爸也是欣喜多于担心吗?
于是德川信康就在爸爸和主公大人“慈爱”的目光中,担任出阵的大将领兵出征了。
他也不是第一次上战场,从初阵以来大大小小也打了不少仗了,但像这一次顶着这样的目光,还是第一次。
哪怕是相当有自信如德川信康,所谓初生牛犊不怕虎嘛,在这一刻也觉得鸭梨山大。
隔着偷窥擦了擦额头上莫须有的冷汗,德川信康不由得再次挺了挺背脊,他可不能辜负父亲大人和主公大人的期望啊。
虽然德川信康不停的给自己鼓劲,但这次的战况,却完全的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知道自己面对的是什么人物,所以哪怕是输给上杉谦信了,德川信康也不觉得完全接受不了。
但是诡异的是,他才摆开阵势,还没开始发动进攻。
上杉家就莫名其妙退兵了。
“……”差点被这一下闪到腰的德川信康觉得胃疼。
上杉家怎么就突然退兵了呢,再怎么自信,他也没自大到认为自己一出兵,越后之龙自己就退避三舍的程度。
差点抓破自己的头也没想明白的德川信康带着手下的兵士就准备返回能登城,然后就看到自己的一个小姓鬼鬼祟祟的凑了过来,“少主。”
“怎么了?”德川信康疑惑的看着那人的样子,平时见他也不这个样子啊,这是什么样子。
那人眼神闪烁,看起来神色颇为怪异,他凑近德川信康,“您听到那个传言了吗?那个关于主公大人的传言。”
“怎么能在背后妄议主公大人!”德川信康下意识的斥责了一句,然后左右望了望,凑了过去,压低了声音,“什么传言?”
那人像是强压下激动,“就是所有人都在传,上杉谦信之所以退兵,是因为他快死了。”
“上杉谦信快死了?”德川信康也跟着激动了下,“消息可靠吗?”他说着也觉得哪里不对,“等等,不是说主公大人,怎么又说到上杉谦信了。”
那人猛点头,“就是主公大人啊,传言,”他压低了声音,几乎带上几分神秘的色彩了,“主公大人是真正的魔王,与主公大人为敌的人,都得死!”
德川信康嘴角抽了两下,“胡说八道!”他可是不信这些的,“都是无稽之谈。”
没想到那人摇了摇头,“少主,您想想看这些年来死在和主公对阵的阵前的人,远的如武田信玄,近的如内藤定政,不都是突然死在两军阵前吗?所以这次上杉家不明原因的撤军,很有可能要么是上杉谦信死了,要么是上杉谦信快死了。”
“一派胡言,以后这种事不准再提。”德川信康皱眉下令道。
那人虽然有些不甘,但在少主下令之后,也只能遵命。
倒是德川信康在那人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