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弟,我女神和霍振辞表白了,”走廊拐角楼梯上来两个男生,其中一个个子高的用他变声期特有的嗓音和旁边那个感慨,“我失恋了。”
“我Cao,他不是同性恋吗?我Cao,不是,这什么情况?”旁边那位开口不输他兄弟,一样的公鸭嗓,声音呱呱呱地在走廊回荡。
这会儿快上课了,走廊人不多,声音传播得异常快,等惊雷炸响般的十几道视线灼热地汇集在他俩身上时,他俩突然意识到这里头也包括了事件中心的三人——霍振辞,江谡以及霍振辞的新女友,十班班花,陈清茗。
诚然这两哥们儿受打击,反应大了点,但也不是智障,祸从口出还是懂的。走廊像是灰烬中白天的寂静岭,Yin森又可怕得安静,一双双冒光的眼睛投射出的视线掺杂了好奇和看戏,笼统被称之为不怀好意的目光扎得他俩背上冒汗,瞬间连和那三个人对视的勇气都没有了。
他俩甚至顾不上教室的方向,勾肩搭背脚下生风,转身顺着楼梯又下去了。走廊顿时徒留一群焦灼的吃瓜群众视线没了落点,几个胆子大的偷偷摸摸往仨人那边觑,甫一转头,立刻感觉到了如同刀子般的杀气从江谡那儿射过来,于是那几个勇于吃瓜的也没了胆量。分针挪动,走廊里一群人踩着上课铃声纷纷钻进了教室。
表白是前天发生的。
彼时的霍振辞和江谡刚从球场下来,热得浑身冒火找水,被十班班花,也就是霍振辞现在的女朋友陈清茗给拦住了。茉莉花苞一样女生亭亭玉立,学生服套在她纤细的身体上,从衣口露出来的手腕脚踝白得反光,笑盈盈的给霍振辞递了一瓶冰水请他喝。
霍振辞除了对江谡畜生,对其他人都进退有度,他礼貌接过了水,嘴唇半包瓶口往嘴里灌,边听陈清茗表白。
蓝天白云,柳树Cao场,俊男美女情窦初开的唯美这场景不知道为什么偏偏成了三个人的电影。第三个人,江谡,夹在中间感觉自己不lun不类。
江谡早就想走,但奈何霍振辞汗shi的手臂勾住了他脖子。古铜色肌rou结实包裹的小臂像条滚烫的烧火棍压在他肩膀上,压得他动弹不得还更累更渴。
他有时候不知道霍振辞在想什么。掐着他下巴的时候,恶狠狠扼住他气管、搓揉他鸡巴的时候,又比如现在,他不知道霍振辞为什么听个表白还扣着他。
难道是让他参谋?
那可惜了,因为江谡对陈清茗的看法除了这女的真好看意外什么都没有。陈清茗能不能成霍振辞女朋友他也不在乎,当下他低血糖心烦,只想找个Yin凉地方坐着,喝瓶水。烦躁到极点,江谡反而异常安静,他抬手孤寂执拗地在霍振辞胳膊底下较劲,但却几下挣扎未果。渐渐的,他脸色如同老冰般冷了下去,他沉默却突然,一言不发胳膊肘左拐就径直往霍振辞肋骨处凿!
能压碎五块木板的手肘携带短暂而沉闷的破风声毫不留情!
陈清茗已经能遇见两个少年坚硬的骨骼即将碰撞的痛苦,刹那,江谡突然听见从霍振辞那传来了一声特别轻的笑,那阵熟悉的笑声让他脖子后面汗毛起立,紧接着压在他肩膀上的桎梏就消失了。
中午的篮球场呆久了,塑胶地面反出的热气能把人活生生蒸熟。江谡眼底泛红,压低下巴戒备地往霍振辞那瞅了过去,一只带着汗味的手掌结结实实压低了他脑袋,是霍振辞快他一步!
江谡眼尾捕捉到动作却来不及反应,因为霍振辞手里那半瓶冰水已经朝江谡兜头浇了下来!
在场除了霍振辞,都知道没有数十次灭火经验摆不出这娴熟架势,能把江谡的火给压回了肚子里不说,还把一只獠牙刚呲出来的猛兽猝不及防浇成shi漉漉的狗狗。
江谡额前的头发不厚,沾水很容易打绺,乖顺地贴在他额头上,神情带着被强行熄火的些微茫然,毫无杀伤力的视线从shi润的睫毛下透出来望向霍振辞,从头shi到整个球服,下颚脖子皮肤晶亮。就像条无家可归,流落街头受尽欺凌的狗,淋了雨,对路过的好心人戒备,却眼底藏着温柔。
霍振辞能闻到身边江谡身上的味道,有熟悉的体味,汗味,和年年月月被染上的自己的味道,霍振辞还捕捉到了江谡抿嘴吃进去他喝剩的水。
他面上不显,但明显压着江谡头的手更用力了,骨节粗大的五指扯着江谡柔软的头发,在陈清茗话音落地,抓着江谡后脑勺狠厉啃咬上江谡shi润嘴唇!
蟒蛇一样的舌尖探入江谡唇缝,撬开牙关纠缠上江谡柔软的舌头,舌面粗糙的舌苔如同巨蟒蛇身的鳞片刮蹭江谡舌头侧面,一点点将江谡的舌头吞食殆尽!
这不是第一次和霍振辞接吻。江谡记得在自己家的、在霍振辞家的、在男厕所的,带着挑逗意味的、带着性侵意味的,但是在Cao场上,当着表白小姑娘的面,散发浓重侵占意味的还是头一次。
纠缠吞食!厚实的舌面卷缠围绕江谡的舌头,包裹缠绕推挤!唾ye从江谡嘴角挤出,缺氧外加运动后的虚脱让江谡身体发软。
江谡依旧不知道霍振辞什么意思,但十多年的相处让他很快适应了这种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