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巧露出谄媚的笑容:“不必客气!嗣场与白猎向来私交甚密,我们都是一家人,嘿嘿,一家人……”
她说着“一家人”三个字的时候,目不转睛盯着白凌霄看。
白家家主白冀年轻时,便以丰神俊朗之姿名动契妖大陆,她二十几年前在沈惜雪大婚时也有幸远远瞧上一眼,只那一眼就叫她惊为天人。
眼前这白家少主相貌比之当年的白冀虽说稍逊半分,但也是不差的。
只可惜,他身份尊贵,不是她配染指的哟。
思及此,她遗憾地轻叹一声。
花楼的小倌们虽说听话,但风尘中的男子,总是差了些味道。
白凌霄与沈萦心走到船头,段巧的眼神就跟到船头,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既然不能拥有,那她就多看几眼,总是可以的吧!
看了一会儿后,段巧好色之心又起,忍不住回房去疼爱她的贴身小厮去了。
恰此时,一名白衣公子从楼上下来,眉目温润,气韵高洁,身姿隽秀,飘飘然如谪仙临世。
她看呆了眼,一时间忘了动作。
那男子的面容与当年的白冀有几分相像,只是他眼尾柔和,更多了三分亲和韵味。
她怔怔看着他下了楼朝白凌霄方向走去,嘴唇半张,哈喇子流了下来,过了好半天她才反应过来,用袖口擦去后,回了自己房里。
小厮伺候完她之后,她坐在梳妆镜前梳妆打扮,镜子里的容颜虽说不及当年,但也姑且算是风韵犹存。
她向小厮打听:“楼下那位白衣男子,你可知是什么来历?”
“回主子,那位是白府的次子……”
听到“次子”二字,段巧的眼色一暗,但后头的话又让她的眼里重新燃起一簇火焰。
“不过相传他的血统不纯,乃是肮脏的半妖之体,在府内并不受待见……”
---
莫晞坐在船篷上面,监视着下面白烬尘和沈萦心的一举一动。
白烬尘正认真听着白凌霄给他介绍这船上每个人的来头,时不时轻轻颔首。
而沈萦心一心扑在白凌霄身上,时而盯着他傻笑,并没有给白烬尘多少关注。
很好!莫晞握了一下拳。
请你继续保持,不要给白烬尘喜欢上你的机会!
到了夜晚,画舫上点起造型各异的花灯,五光十色的,充满了浪漫的氛围。
江边还有不少民众在放孔明灯,一盏盏寄托着美好祝愿的灯慢悠悠地飘到天上,与星月交相辉映。
沈萦心和白凌霄用过晚饭之后在船头并肩而立,看到此情此景,沈萦心激动极了,她扯着白凌霄的袖子:“凌霄哥哥,今日大家难得在这一艘船上共赏美景,不如大家伙儿也一起放这天灯玩一玩?”
船篷上的莫晞闻言眉梢一挑,迅速察觉出她话中的小心思。
这姑娘,分明是自己想要和白凌霄一起放,还非要接着大家的名义,这就像是班级里情人节,为了送自己心爱的人一盒巧克力,就在前一天夜里把全班男生的份一起做了一样。
实在是煞费苦心了呀。
白凌霄其实对于放天灯这种风花雪月的事情,并没有那么大的兴趣,但是既然沈萦心喜欢,他便欣然答应:“好!”
于是丫鬟拿出事先备好的天灯,又张罗着船上的人一块过来放。
莫晞也跃跃欲试,下去拿了一盏灯过来,提笔在上面写写画画。
做完这些,她行至白烬尘面前,见他的孔明灯上空空如也,而他正在用火折子点灯,不由问道:“你不写愿望,上面的神明收到灯以后又怎么知道该如何帮你呢?”
白烬尘轻轻抬手送那盏灯慢慢飞上夜空,仰头望着它越飞越高,乌黑的眼眸中倒映着漫天火光,他唇角含笑:“即使神明不帮我,我也会实现我的夙愿。”
莫晞静静看他,想起当年和他一起在西苑槐树下埋“时空胶囊”的情景。
如果有机会,她倒是想知道,他口中所谓的夙愿究竟是什么,是不是和当年的愿望一样呢……
白烬尘仰头看了一会儿后,回过神看向莫晞的灯,皱眉:“这是你们冰原狼族特有的文字?”
莫晞看了看,打着哈哈:“嗯!是啊,看不懂吧!”
看不懂那就对了嘛,毕竟她写的可是汉语拼音:“ren wu shun li,zao ri fu huo ”(任务顺利,早日复活)。
她窃喜,夺过他手中的火折子,呼地吹口气,火折燃起,点燃灯中的烛火,接着她的孔明灯也慢悠悠地飞上天空,与千万盏灯汇合。
船上的人受这种热闹的气氛感染,唇角都不自觉挂着笑。
陈囡囡头戴帷帽,孤零零地蹲在船篷上,他视线穿过半透明的轻纱,落在段巧身上。
段巧的天灯不知怎么,蜡烛烧了好半天也没有飞起来,她一个懊恼,把灯扔进了江水之中:“没用的东西!不要也罢!”
陈囡囡从船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