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声音被车窗挡住,但看口型估计是在问他们俩有没有事。
——“沈冽,你听我说,我跟他真的没什么。”
沈冽缓过神,看了眼车窗外,又看向梁皙:“你想跟他有什么?”
“不,我跟他没什么。”
梁皙面上淡定,不显分毫,心里却懊恼地想抓头发。为什么每次在沈冽面前,她就特别容易做出一些幼稚又傻的行为!为什么!!
梁皙似乎是觉得这句话的否定力度还不够,她试图开始跟世界上所有异性都撇清关系:“我不仅跟他没什么,我跟世界上所有的男人都没什么。”
车厢里安静着,觉得有点不对,她又自若地补了句:“除了你以外。”
沈冽看着她。
“还除了我爸。”
“……”
“再除了我弟。”
“……可以了。”
好在这场小意外双方都没事,互相问过几句,梁皙留了个周助理的电话给小帅哥,如果有问题,就联系这个电话。
车继续开,沈冽把着方向盘,往靠近马路中间的方向变更车道,侧头看她:“不留林理的号码?”
“你想得美,”梁皙斜睨他一眼,“是你撞的人,又不是我撞的,留林理的号码找我追责,岂不是便宜你了。”
沈冽笑,眉宇间舒展开来,似乎对她的行为还挺满意。
沈冽只是撞了下额头,没放在心上,直接开车回了博萃湾。但梁皙有点不放心,总害怕他是伤在脑袋里面,想让他开去医院检查一下。
停下车,沈冽习惯性走到副驾驶,帮梁皙打开车门。梁皙搭着他的手下车,脚刚落地,眼前一暗,他俯身在她唇上安抚地吻了下:“放心,我没事。”
梁皙半信半疑:“真的?你可别骗我。”
“我骗你有什么好处?”
梁皙张了张嘴,哑口无言,好像也是。
-
沈冽下午还有个高尔夫局,他得洗澡再换身衣服。
进到客卧,沈冽兀自在衣帽间里挑下午要穿的衣服。
梁皙虽然嘴上说放心了,但心里还总是不放心,现在看沈冽,像是在看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孩,紧跟在他后头,不放心递问:“沈冽,你真的没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一边说着,一边打量客卧的衣帽间,她还没来过这。
沈冽家主卧的衣帽间虽然大,但不像她家的衣帽间,特地做过改造,用来放她的衣服只是勉强够用,所以沈冽只能把自己的衣帽间搬来侧卧了。
沈冽自己取下一套家居服,他抬起下巴,指了指客厅的方向:“阿姨买了水果,你帮忙都吃了吧。”
梁皙不动,一捋礼服裙,在全身镜旁边的椅子坐下,眼神紧紧盯着沈冽,像是陪小孩去游乐园玩的家长,像是生怕他下一秒出意外。
比如车祸后遗症上头,忽然晕过去之类的。
“不吃,”梁皙摇头,“你别管我。”
行,沈冽笑笑,没再管她。他拿着衣服朝浴室去,梁皙又起身跟在他后面,亦步亦趋,直到走进浴室里,沈冽忽然停下脚步。
他上半身赤.裸着,后背坚硬宽厚,梁皙猝不及防,鼻尖撞到他背上,整个人往后退两步:“你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停了。”
沈冽没说话,他转过身,一把捞过梁皙的腰,两人下半身紧紧贴合。
他带着压迫性朝她压下,眼眸幽暗深邃,玩味道:“都跟到这了,你是要和我一起洗?”
两人对视,整间浴室像是一下被人灌进了滚烫的水,忽然升温,氤氲着热气,让人呼吸艰难窒塞。
沈冽靠的太近,两人鼻尖相触,他一边说话,一边用鼻尖若即若离地蹭梁皙,一下又一下,她脸上的小绒毛根根颤栗。
梁皙整张脸都在发痒,想挠又想躲,手却无意识地攀上了他的肩,抓得更紧。
她觉得她该拒绝一下,因为她不是很喜欢在浴室做。
可自从住进沈冽家以后,他好像在避讳什么,两人每晚盖着棉被纯聊天。
他忽然有兴致,她居然想,干脆就任他为所欲为。
梁皙轻抚住沈冽轮廓分明的下颌,闭上眼,在他唇上吻了吻,问他:“为什么之前不做?”
沈冽托着她后颈,力气不轻不重,享受着她的主动献吻:“因为出院前医生说,最好先休息一个月。”
梁皙停下动作,看着他,忽地笑了:“沈冽,你就这么怕我出事?”
因为怕她出事,所以忍着欲望。
因为怕她出事,所以出车祸了第一反应也是先护着她。
她想起在医院的时候,沈冽说的那句话。
——“梁皙,以后我会对你好的。”
他一直都有做到,他确实对她很好。
甚至在这个世界上,应该再找不出一个,像他一样对她好的人了。
梁皙从小张扬矜贵到大,前半生几乎是将“骄傲”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