集训演习表彰会开完,易凔泽看了公告屏幕上滚动的积分排名,就对莫邬挥了挥手,转身头也不回的走了。
本来两个人都不是话多的,也没有什么共同语言,更别谈默契,因演练组队,因演练解散。
易凔泽一路上甩着受伤的手臂,还是觉得有些疼,估摸着是塑料子弹炸裂的时候子弹壳扎进rou里了,也就顺道往集训营的医疗室走。
细细密密的雨落在易凔泽身上,让他感到不自在,这天气实在称得上熟悉,让他联想起那个雨天祁湛弹钢琴的场景与拥抱他后又消失的一幕。
朱红艳丽的唇也在易凔泽脑海里一闪而过,耳垂仿佛都感受到了那天祁湛舔舐吸允的触感。
啧,简直像个Jing怪,吸人血的那种。
一边推开医务室的门,易凔泽一边这样想着。
抬头就望见一个男人正坐在办公桌上翻看病历。
这医生长相以男人的眼光都不得不承认是难得的俊美。
带着副眼镜,鼻梁高挺,轮廓英朗,面若刀削。
白大衣套在这人健壮的身躯上,却莫名让人觉得有些违和。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又同一时间转移。
直到易凔泽坐到了办公桌旁边的椅子上,医生堪堪暼了他一眼,“是哪里不舒服。”
易凔泽说,“手肘好像镶进子弹壳了。”
医生这才转过去,抬起头,“去病床旁边柜子里找瓶酒Jing,这有镊子,纱布,止痛药,自己会做吧。”
“哦,对,做完可以在病床休息。”
“……”被这医生神奇又生硬的发言搞得有些懵,易凔泽沉思了会儿,转过身,自己去做自己的爱心医生了。
整个医务室占地面积小,设施布置的很紧密,毕竟不能指望个选拔型集训营场地能配备多好的医疗措施。
易凔泽有些苦恼的缩身挤进过道,绕过了医疗台,走到病床旁,自己开始了消毒清理。
过了会儿,医务室的大门被突然推开,易凔泽拿着镊子的手顿时一抖,狠狠触上了血rou模糊。
“嘶。”他不由倒吸一口凉气,抬头看向门口的罪魁祸首。
竟然是祁湛。
并没有穿长官特定的集训服,而是白衬衫加西装裤这种略微显得正式的装配。
衣架子的完美身材,宽肩细腰长腿,缱绻着外面那细雨越下越密而腾升的薄雾走来,莫名让易凔泽心底浮现出一个念头。
这个男人很深远。
深沉的宛若深渊,遥远的仿若终其一生也追不上。
易凔泽的心间一跳,涌现出一种莫名慌乱感,等他缓住了情绪,就见祁湛没有暼他一眼直径走向了医生。
祁湛弯腰俯身,拽住了那医生的领带,凶狠的拉近。
“傅展煜,这个月的通知单,你根本没有发!”
莫名其妙的开场白,旁听的易凔泽有些摸不着头脑,尽管手中消毒动作没停,其实早就分了一半注意力到他们的对话中去了。
那个叫傅展煜的医生表情很镇定,他微微一笑,被质问也不慌,慢条斯理的说,“祁湛,我本来就无心去管这个,我是为了做你的爱人而来的,不是下属。”
易凔泽听到‘爱人’这个词一惊,彻底停止了动作,抬头向傅展煜望去,目光凶狠又直白。
傅展煜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也撩起眼帘对他微微一笑,镜片后的眼眸闪动着莫名的光泽,“阿湛,不介绍一下吗,那位病床上的朋友是谁。”
“别转移话题,傅展煜。”祁湛见傅展煜还饶有兴致的和易凔泽来了个对视,恼怒的狠狠逮紧傅展煜的领带,大力提拽,让他抬头注视自己,“为什么不去,你答应我的!”
傅展煜不为所动,任由祁湛的怒火攀升。
他漫不经心的摘下了医用手套,才抬头注视,“祁湛,我跟你说过,不要拿我当傅展泽,我不是你的狗。”
刚说完,祁湛就猛地一轮拳,狠狠砸向傅展煜的脸,“你也配提他。”
被击中的男人头直往后仰,巨大的力道甚至让他的鼻梁骨都咔嚓一声断掉,鼻腔里破碎的稀烂,血ye疯狂的往外冒。
他的心底却兴奋得不行,傅展煜着迷的描摹着祁湛因愤怒而眼尾燃起的艳色薄红,复而垂下头低低的笑了,笑声回荡在寂静的医务室,有些诡异又瘆人。
只有这样,你的眼里才会有我。
易凔泽被眼前突然的一幕吓了一跳,耳廓只听到傅展煜那略微带着一丝戏谑的语气对祁湛说,“阿湛,你看你,还说快忘记傅展泽了,怎么会呢。”
见祁湛的神情完全愣住了,傅展煜冷下了眸色,表面却温和极了,就像一个医生在安慰病人似的,“傅展泽那个使尽心机的虚伪男人,可是你心中的白月光,朱砂痣啊,看看,仅仅是一提你的情绪就完全失控了。”
“真是……讨厌至极。”傅展煜的神情一瞬间Yin沉下来,他的眼眸深沉凝视着祁湛,看着祁湛从一开始的呆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