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受伤了?小柔才发现舒雪痕的小臂和肩膀都中了剑伤。
舒雪痕点头不语,继续把小柔扶上自己的爱驹。一个时辰之前,舒雪痕带着小柔在京城里四下穿梭,最后进入铜钱巷的一处暗栈,竟然有条直通城外的密道。
他二人穿过密道便从西北出了京城,舒雪痕始终背着小柔小柔行动,一路疾驰,眼下到了城外五里马匹接应的地方,二人才缓下心情。
小柔坐在马上,深深望了一眼舒雪痕正在解缰绳的背影,熟悉又陌生。此刻逃离险境放松下来,她终于有些累了,眼泪无声地落下来,但她没有声张,只用手偷偷抹干眼泪。
我们在酒楼分别之后,没来得及出城就遇到刺客伏击,我与他们纠缠了很久有些事不对劲,就去陆府找你。
小柔紧了紧身上舒雪痕的外袍,虽然他的出现让自己不必独自面对悲惨的处境,但记忆恢复的她也没办法全心全意地感谢他。
我们现在还不能休息,离京城太近了。再往北行二十里能赶着天亮和人群一起混到镇子里到时再处理一下身体吧。还能坚持吗?舒雪痕的目光飞快扫过她外袍下露出的破碎裙踞和小腿上一段白腻的皮肤,心里那股躁动更甚。
小柔无声点头,她现在又疲倦又难过,身上又阵阵疼痛,一句话都不愿意说。
舒雪痕见状果断翻身上马,把人圈在胸前:抓紧缰绳。
可是舒雪痕刚甩了缰绳准备策马奔驰,四只马蹄还没踏出去两步,就在小柔一声哀叫里,被主人强行停止了步伐。
下面好疼!坐着还没感觉,可一旦马儿开始奔跑,红肿的外阴就被顶撞得生疼。
小柔又揪着舒雪痕的衣服把脑袋整个埋在他怀里,她也知道眼下情况紧急,也许她什么都没记起的话,会默默忍受这种痛楚和舒雪痕一起赶路。
可现在,她偏偏不要,她忍不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等着舒雪痕的反应。
舒雪痕哪里还有什么主意,从刚刚开始,他就觉得小柔哪里变得不一样了。原本柔和明媚的性子在他面前永远是友善但有距离感的。现在却整个人缩在自己怀里,柔柔弱弱地紧贴着自己的身体,将哭未哭的大眼睛时不时偷偷地打量自己。
她在撒娇,并且带着些坏心眼的任性。
舒雪痕感受得分明,却无力思考,也无可奈何。只是心脏怦怦跳得老快,都这种紧要关头了,他竟然想先亲一亲她微微撅起的小嘴。
那我还是背着你吧。舒雪痕说罢就要带着小柔下马。
你背着我,再牵着马?万一他们追上来怎么办?小柔不留情面地直击问题中心,但露出一副更加可怜的模样。
马不用牵,我会很快的。这就是舒雪痕聪明绝顶的大脑里给出的答案,现在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两条腿和十多年来日日习武锻炼出来的体力。
但人毕竟比不上马快的,小柔趴在舒雪痕的背上,看着他额前一滴又一滴滚落的汗水,沿着他漂亮的下巴掉在凸起的喉结上,原来他也会流汗的。舒雪痕宽阔结实的肩背和温热的体温让小柔慢慢安心下来,倦意又涌上来,她把头靠在他的后颈之上缓缓闭上了眼睛。
不要丢下我。
舒雪痕听到她模糊的声音,和她逐渐入睡清清浅浅的呼吸声。
小柔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不过两个人不在城镇里,入眼是舒雪痕的白马正在一旁悠悠闲闲地吃草,小柔躺在舒雪痕的行李上,身上盖着他其他干净的衣服,面前生了一个小小的火堆上面支了一个小锅。
小柔猛得坐起来,四下环视,不见舒雪痕的踪影,心里顿时涌上一阵不安。
你醒了。我们现在这样去镇子里太显眼,就还是绕道从野外走了。舒雪痕从小柔身后的密林里走出来,递过来一块干净的布帕,先擦擦脸吧,我打了点水,先帮你上药。
小柔心里有些生气,看舒雪痕脸上白白净净,发梢还带着些水滴并且打理得整整齐齐,显然是刚刚梳洗过,想到自己眼下蓬头垢面的模样,还被他独自放在这个地方怒气更甚。
但眼下又不好发作,只能默默接过他递过来帕子,一声不响地擦着脸。
舒雪痕把火堆上的小锅取下来,来到小柔面前半蹲下来,神色有些不自然:避孕的汤药,我帮你煎好了,还有些烫。
小柔垂眼接过来吹了吹就慢慢喝下,又想起陆丰的疯态,难过起来。要是陆丰没有做那些事,她就永远想不起来从前的事,可是现在全部想起来了,未来如何,她更迷茫了。
对舒雪痕的感情亦是,他当年假扮周炎混入山庄,结果倚剑山庄全部殒于那场谋杀和大火,他倒是改名换姓成了一派掌门灭门惨案不可能和他没有关系。
为什么她总是遇到骗子呢?用真心去换谎言,所以她现在也是骗子了。
舒雪痕看着小柔一副泫然若泣的模样,不知该说什么好,心里乱得不得了,面上却假装一切正常。
青天白日的,晚上看不真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