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接递过去,“没事,小小一点,等下血自己会止住。”
他皱着眉,看看她不断冒血的伤口,再看那把镰刀,仿佛在看有着深仇大恨的敌人。
李亭午走过来,“受伤了啊?”一看,那么一点小口子还没鼻孔大,他说:“这么点,没事。”
沈骋怀扫他一眼,说:“镰刀生锈的,不处理不行。”
陈娇:“那我去河里冲冲水?”
李亭午笑了声,“你这脑子什么做的。”
陈娇秀气的眉一拧,瞪了过去。
她生得娇娇柔柔的,瞪人时却很有力量,让人下意识移开目光。
反应过来后,李亭午不服气地看回去,她已经扭过头了。
“别听他的,但确实不行。”
沈骋怀道:“你等等。”说完,他转身离开,一步步迈得极快。
陈娇看看他背影,想说她没那么娇贵,但他腿长,没一会走出好远,她也懒得叫住他了。
转过头,对上李亭午的目光,他挑着眉看她,一副欠揍的样子。
李亭午:“割个水稻都能把自己整伤了,你这手脚不行啊。”
陈娇蹲得脚酸,一屁股坐到田埂上,顾不得衣服脏不脏。
闻言回道:“天生让人伺候的命。来,麻烦你帮我把那头的水壶拿来,谢谢。”
“……”
李亭午瞟她一下,想说什么,最终却是乖乖去把她水壶拿来了。
“帮我拧开,谢谢。”
“……”
她咋这么会得寸进尺呢。
李亭午给她拧开,故意问:“需不需要我喂你啊?”
陈娇连一丝停顿都没,笑说:“你要是想做到这个份上,我也可以成全你。”
“……”
算了算了,说不过。
第37章 (补字数) 没他兄弟屁事……
说不过她之后,李亭午没再挑衅她,两人安静如鸡地坐在田埂上,气氛并不尴尬,但隐隐有点不对盘。
好在没多久,沈骋怀回来了。
他手上拎了东西,直接在她面前蹲下。
“我给你处理下。”
他极力平复着呼吸,不想让她听出他是着急赶回来的,但语调里仍有点喘。
陈娇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细汗,没说什么,把手伸出去。
伤口的血早已止住,凝结了一块小血痂在白皙的手上,很是显眼。
沈骋怀仔细给她消毒,涂上药水,说:“要不你先回去?今天不要上工了。”
“这点小伤,没事。”陈娇不以为意。
早料到她不会答应的沈骋怀从兜里掏出一个东西,“这个给你。”
是一副白色的棉手套,男式的,还很新。
陈娇哭笑不得,想拒绝,可对上他坚持的目光,点点头:“好吧。”她接过来,道:“等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沈骋怀随意应了声。
她还不还都无所谓,他甚至想她留着他的东西。
傍晚下工回家,陈娇洗澡时手沾了水微微刺痛,她不由得想起沈骋怀无时无刻不在关注着她,却又假装毫不在意的样子。
他不知道,他有多欲盖弥彰。
她突然笑出声。
刘桂红从外面经过,听到她的笑声,说道:“洗个澡有什么好笑的。赶紧洗,别冻着了。”
陈娇道了声好,洗完澡洗衣服,顺手将手套洗了,就是不知道是这副手套的质量太差,还是她洗的手法有问题,搓着搓着,居然破了。
看着莫名出现的一个洞,陈娇:……
这让她怎么还回去?
该不会得自己出钱重新买一副新的吧?
为了不倒贴私房钱,陈娇跟刘桂红要了针线,在房间里点着油灯,偷偷摸摸地缝着。
但是吧,本来是一个洞,后来成了一朵不太能正眼看的菊花。
陈娇无法,只得去找亲妈。
刘桂红看着这副没见过的男士手套,问她:“你买的?准备送给小杜的?”
“……不是。”
陈娇支支吾吾:“那个,我今天割水稻不小心割到自己,沈知青把他的手套借给我。”
刘桂红眉头一挑,明显不信的样子。
“沈知青人好,心地善良,不忍心我会第二次受伤才借给我的,当时李知青也在呢。”
陈娇摇了摇她的手,“沈知青什么人你还不清楚吗?那叫一个根正苗红,大慈大悲。”
“……行了,大慈大悲是说菩萨的。”
刘桂红接过手套,瞧了一眼,嫌弃地说:“以后别自己缝东西了,你看你缝的什么玩意。”
陈娇噎了半天,说不出话来。
她本来对自己很自信,事实证明那都是错觉。
刘桂红把她缝的拆掉,用白线重新补了下。虽然没有原来的平整,但比她自己搞的好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