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的恳求,是他此时此刻唯一的愿景。
希望满天神佛作证,让他心上的人,此生再无灾祸,再无病痛。
梁乐放轻了捏住这张纸的力度,生怕将它弄出什么褶皱来。看了又看,将这几个字印在脑中,接着将它放回去,又将锦囊收好。
那枚玉环——她赠给李轲的礼物,续上了年幼时的那段缺失,补全了一块破碎的缝隙。
而造成他们几年未见的源头——她身上的病痛,却始终被李轲记挂着,于今日消散在那用心写下的四个方正字迹之中。
他们都在竭力弥补幼时的遗憾,用难以忘怀的现在,用充满期待的将来。
弥补起彼此远离的五年时光。
·
年初一,天微微亮,爆竹声噼啪作响,把裹在被子中的梁乐吵醒。
总归不能再睡了,她干脆起来,与李轲一同给留在书院的师长们拜年去。
在成功地收获了数篇文章作为新年礼物之后,梁乐就赖在房里哪也不肯去了,还是胡璇上门来后,她才跑去医馆给胡大夫道了祝词。
一天过得实在太快,虽然没去多少地方,但梁乐感觉自己仿佛在外头跑了一日,两腿酸疼不已,去完浴房就躺在床上直哼哼。
书院里学子回家过年了真好,到处都空荡荡的,就连平日里最担心的去浴房的事,如今都一点也不用害怕了。
她手里拿着本话本,看得津津有味,干脆翻过身来,趴在床上,双腿还时不时勾起。
没看两页,话本就被人从手里抽走了,取而代之的是李轲那张冷清的容颜。
梁乐眨眨眼,被这张还带着水汽,挡在微shi额发下的俊秀脸庞冲击到,缓了几秒才说出话来:“李……李轲哥哥,怎么啦?”
李轲只着寝衣,自然地坐在她的床边,将那话本合上放在一旁的矮桌上:“这么看书伤眼,坐起来看。”
“不嘛。”梁乐翻了个身,伸手想够到那话本,却因为距离太远,无论如何也拿不过来。
她自然地抬头看向李轲,眼里清晰写着“把我的书还给我”。
见对方没有反应,她开始娇气起来:“今日走了这么多路,我腿疼死啦,就想躺着看,坐起来腿好疼。”说着责怪起李轲连看书都要拦着她。
被她说了一通,李轲也不生气,反而将她的脚踝握起。
仗着屋子里暖和,她连罗袜也没穿,双足光着放在床上,轻易便被少年捧在手中。
梁乐被突如其来的触感刺激地差点坐起来:“你干什么?”
她并没等到少年的回答,反而是落在她脚上的力度令她反应过来——李轲是在给她揉脚?
天啊!
这想法让她更不自在了,就想要把腿收回来。她以为是自己方才那句“坐不起来”才让李轲这么做,赶紧道:“李轲哥哥,我能坐起来看书,你别……”别碰我的脚了。
后半句话令她双颊飘红,在嘴边饶了几圈,愣是没说出口。
李轲正垂着头,听了她的话才抬头看她。
他的眼睑自下向上,缓缓抬起,那双狭长的凤眸此刻平静极了,隐隐有几分柔情落于其中:“不是说腿疼?”
“我……”梁乐语塞,“是……是腿疼,但是……你……”
但是按脚这样的事实在是太过亲密了些,她着实不太适应。
“我问了胡姑娘,她说你今日走路太多,腿脚需要揉捏一番,舒展筋骨,否则明日只会更酸痛。”李轲淡淡解释。
梁乐这才想起她白日时不断说腿疼的事,没想到李轲当时就记在心里,甚至还问了胡璇该如何做。
意识到自己没办法阻止他了,她干脆放松下来,闭上眼睛不去看他。
可失去了视觉,触感反而更加清晰,落在肌肤上的指腹,或轻或重按压下来的力度,甚至对方手上那因为握笔而磨出来的薄茧,都浮现在她的脑中。
闭上的双眼非但没有让她的情绪平缓下来,还放大了一切感官。
从足尖传来的酥麻感仿佛蔓延到了心尖,一颤一颤的,她只能把头埋进枕头里,装作逃避。
李轲从未做过这事,但他去了医馆多次,人体xue位早已烂熟于心。胡璇只是告知他需要着重按压哪些xue位便足矣。
手中的那双玉足小巧玲珑,甲盖还泛着粉。脚背并不是被皮rou覆盖住的薄薄一层,而是柔软细腻的肌肤。他的手按压下去,甚至不需用力,就能在上面留下几个浅红的指印,宛若红梅落上白雪,夺目得很。
这真的是一双男子的脚吗?
他的眸光落在那微微蜷起的足尖,顺着向另一头看过去,对方的大半张脸都被枕头挡住,只有下颌处的雪白肌肤露在外面。
那张脸也是这般小巧,仿佛他一只手便能盖住。
阿乐……
不经意间,他唤出了声。
梁乐听到他喊自己,转过头,睁开眼看过去:“嗯?”
李轲这才意识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