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不问了。”祁弋叹口气,将她揽在怀里。
顾蔓咽下口中那丝腥甜,轻轻说道:“拓跋弋,对不起!”
“我不要你道歉!”祁弋声音喑哑:“我只要你心里有我。”
……
雪停了,皇城内外雪白一片。一早,各宫的宫人忙碌地扫雪。
今年的雪来的较往年早了些。瑞雪丰年,今日初雪,又逢新帝登基,可以说是祥瑞之兆。
“十三!”沈清河满头大汗醒来,明媚的阳光透过窗户纸照进来。
他做了个噩梦,顾蔓站在一片无垠的雪地里朝她笑,他忙跑过去抱住他,可瞬间顾蔓化成片片雪花漫天飞舞……
左俞清推门进来:“殿下醒了?”
“十三呢?”沈清河盯着他问。
左俞清:“……”
沈清河下床开,赤脚走出来,一开门,寒风扑面而来,院子里白茫茫一片。
他跑到顾蔓的房间,推开门,冷清的没有一丝人气。梳妆台上还放着他送给她的那只发簪,窗前那盆小黄花早已经枯萎。
寒风吹的纱帐轻舞,他伸手缓缓撩开,多想看到顾蔓流着口水正睡的香甜,可是目之所及,只有叠放的整整齐齐的被褥以及没有一丝温度的床榻。
他转身跑出去,一脚一脚踩在雪地里,哑着嗓子喊着:“十三,十三!”
从院子到后院,凉亭,菜园,厨房,全都不见顾蔓了身影。
“十三,别藏了!”
茫茫的雪地上散布着杂乱的脚印,寂静的空气里只有沈清河嘶哑的嗓音,他像一个迷路的孩子,蓬头垢面,声嘶力竭地喊着那个早已离开的那个人,双脚早已冻的通红。
菱儿端着粥站在檐下,泪如雨下。左俞清和槐安也背过身去。
直到找遍了整个屋子,他才失魂落魄地走过去,红着眼框看着三个人,低低问道:“十三去哪了?”
三人默不作声。
“十三去哪了?”沈清河嘶吼一声,一滴泪顺势溢出猩红的眼框。
左俞清呼出一口气,平静道:“殿下,登基大典吉日快到了……”
“我问你十三去哪了?”沈清河上前揪住他衣襟。
左俞清缓缓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沈清河一把夺过,赶紧拆开。
“傻子,别找我了!好好活着!下辈子咱们再做夫妻。十三。”
沈清河抬眸缓缓看向灰蒙蒙的天,跑进屋子穿上外衣鞋子,拿上剑,去马棚里牵了马,便要出门。
左俞清拦住他:“殿外这是要做什么?”
沈清河冷眸瞥向他,冷声道:“让开!”
左俞清站着不动:“今日登基大典,殿下哪也不能去!”
沈清河冷哼一声:“你以为能拦住我?”
“那便试试看!”左俞清摆开阵势,“殿下,得罪了。”
说罢,两人在雪地里打起来。
几个回合后,左俞清被沈清河一拳打倒在雪地里,鼻腔中的血点点滴下来。
沈清河看他一眼,拉着马往外走。
“殿下!”左俞清大喊一声:“秦王妃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命,不是让你舍下江山社稷,黎民百姓不顾!”
沈清河停下脚步,缓缓回过头来:“大周的皇帝,谁做都可以!十三需要的人,只有我一个!”
说罢,转身抬步出门。
“可秦王妃根本不想你找到她!”左俞清颤颤巍巍站起来:“她只想在一个地方安静地离去,生离死别,不是人人都有勇气面对。”
沈清河沉默片刻,悠悠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殿下!”左俞清还想再劝,沈清河已经打开门,他缓缓抬起头,门外站着司焱辰,徐骞,宁成昭以及一众大臣。
司焱辰带头,众人齐齐跪下来:“恭迎圣上!”
沈清河见此情景,叹口气,高声道:“今日诸位既然都来了,也省的麻烦。朕今日当着文武百官的年,将皇位禅让怀王司焱辰,膺天子之位,行登基大典。”
此言一出,众臣议论纷纷,秦仲出列倒:“圣上,此举怕是不妥!圣上是先帝钦命的储君,这……”
沈清河打断他:“怀王仁德兼备,人品贵重,由他承继皇位,乃大周之福。古来帝王之间便有禅位一制,如今朕只是效仿先贤,有何不可?”
众臣sao动一阵,秦仲带头道:“圣上行禅让之举,大仁大义,实乃圣明之君。臣等遵旨。”
其他朝臣在秦仲带领下,也纷纷附和。
这时,司焱辰却道:“圣上仁,大周百姓之福。臣愿暂代储君之位,待圣上归来时,再降皇位归还。”
沈清河:“怀王不必……”
“就这样吧!”司焱辰抬起头来:“望圣上允准。”
“也好!”秦仲也道:“那便请怀王殿下准备接下来的登大典。”
沈清河没说话,算是默认。他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