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ucci男懵了。
看着汤倪半天没吭声,显然一时还没有消化这么大的信息量。
场面突然陷入了寂静。
为了不使对方感到尴尬,汤倪收起手中的名片,率先开口打破僵局:
“很遗憾真正的甲方不是我父亲,但我会将您的名片转送到我们集团策划部,如果之后有合适的合作机会,他们会直接与您联系,这是舟季为了答谢今日赵先生的光顾所回馈的赠礼。”
她稍稍低头鞠躬,终止了这场荒诞的对话,最后淡笑着留下一句:
“那我就不打扰了,祝您今晚在深坑玩得愉快。”
她在对方的愣神中转头离去。
然而转过身的那一瞬间,残留在她嘴角眼梢处的笑意,顷刻之间消散全无。
*
“诶还别说,想不到这首富家的娇贵千金业务能力还挺强,应付那些老油子一套一套的。”
站在亭廊外的廖子邺吹了声口哨,摇头啧声地感叹那女人的变脸速度。
“好像之前说汤经理业务能力太差的人也是您吧。”傅铎打趣道。
“咳咳……但她没过几天又能回来正常上班倒是令我刮目相看,小姑娘脾气还挺倔。”
廖子邺被不痛不痒地怼了下,悻悻然地摸摸鼻子,又给自己找补一句:
“再说那时候我又不知道她家这么大势力,这年头豪门里的名媛还能出来朝九晚五上班打卡的可不多见。”
傅铎多少有点儿听不下去,不由地笑着回敬他一句:
“普通女孩受委屈休假就是业务能力不行,首富千金朝九晚五打卡上班就能让您刮目相看,做人可不能像您这样时刻戴着有色眼镜啊。”
“诶嘿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你也变得跟你家老板一样gui毛了。”
廖子邺听出他在骂自己双标,作势要给他一脚,被傅铎身形巧妙地躲避开来。
段伏城始终无视他俩。
他视线仍停留在亭廊内的Gucci男身上,眸眼漆黑似万里海底,裹挟着邃沉而不可说的忖量。
“不过话说回来,你们说她究竟是为了什么要抛弃名媛千金的身份来舟季卖命,这汤家是搞房地产的,跟咱们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啊。”
廖子邺实在是好奇得不行。
段伏城嫌他吵,收拢思绪后淡淡地扫他一眼,“这么喜欢在背后议论别人的私事?”
并不在意自己好友的奚落,廖子邺耸了耸肩:
“我这是防患于未然,倒是你今晚怎么处处维护她——”
他说到这里,仿佛忽然意识到什么,反复探究性地扫量他几眼,试探着问说:
“该不会……你俩有什么事情吧?”
段伏城没搭茬,直接忽视他的话。
目光从前方缓缓地撤回来,他微微偏头,随手指了指Gucci男的方向,离开前吩咐傅铎说:
“查一下,没问题就让策划部联系他。”
“???”
廖子邺惊了,跟在段伏城后面喊叫:
“你俩绝逼有事儿!!!”
————————————————
丛林宴连续三天彻夜狂欢,今晚是第一晚。身为场地组负责人,在媒体还未撤离的情况下,汤倪自然要严守在现场。
凌晨一点半。
晚宴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笙歌鼎沸,兴致正浓。
宴会厅外林深处。
汤倪坐在缠着金色叶蔓的吊椅上,双手撑在两侧,低头盯着高跟鞋尖发呆,细长腿有一搭没一搭地散漫晃悠着。
“累吗?”
男人音质沉沉的声线在头顶上方响起。
汤倪循声仰起头,在见到段伏城时意外了下,“老板,你也还没走呢?”
段伏城坐在她身旁的藤椅上,慢慢拧开手里的矿泉水递给她,笑着提议道:
“要不要带你一起翘班?”
汤倪接过水,撇撇嘴回敬说:
“然后明天蹭着「深坑试营业」的热度一起上头版头条?”
“怕了?”男人懒懒挑眉。
“怕您舅舅明天看到新闻,会打电话跟俞姐告状说我们两个暗通款曲,狼狈为jian。”
她还记着那晚的仇呢。
段伏城薄唇微弯:“俞姐应该会很开心。”
“我们不是,我们没有,你可别瞎说!”汤倪反驳三连。
“是吗?”
他疏懒地抬膝叠腿,双手交叉在腿上,盯着她微抿唇线,轻吞慢吐地揶揄她:
“我们没有吗?”
汤倪停下喝水地动作,显然思绪还留在上一截话题里,她思考了一会儿,继而掰着手指跟他说:
“父亲的家族是舟季集团,母亲的家族是世枫集团,这国内国外的酒店业市场双向垄断,老板您还真就天生是吃这碗饭的太子爷。”
段伏城简直被她这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