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不管林青浅的状态,不代表她不回去追查真相。
人实在是太渺小了,渺小地,像是一颗沙,一株草,而她透过窗玻璃看着他们,突然心中有了一种荒谬的感觉。
神因为凡人的热闹而嫉妒。
她凝视着热闹的街道,手插进裤兜,神色有点孤寂。
“林之音,你不能总是把自己当做神!”
女人愤怒地话还在她耳边。
“你没有资格审判罪恶,你没有权利以暴力终止暴力。”
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复的?
“则卿,我没有把自己当做神,我只是一个赌徒。”她轻笑着,隐没在黑暗里,像是撒旦在狞笑,“赌徒嘛,恩怨分明。”
她从回忆中惊醒,拨了宋朝度的号码。
电话通了,但对面很快挂掉。
她不依不饶地一遍遍打,直到不知道多少回,对面接起了电话。
“宋叔,给我一个星期。”她开门见山,“我把青浅送出去,我和你对垒。”
“你觉得,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她听着宋朝度骤然苍老的声音,心中有一点点绞痛。
“您信不信不重要,我不如把话挑明白了,我会用这一个星期去增加一些筹码,这是我为自己争取的时间。”
“但是,青浅,确实是无辜的。”她的手指再次捏紧成拳,似乎随时会锤在玻璃上,“她是受害者。”
“林之音,我真的没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宋朝度的声音,落寞得像是深海中石子落地的回响,“你连自己一手带大的女儿,都可以堂而皇之的用来要挟我作为筹码么?”
林之音笑了笑,“我是个赌徒嘛,赌徒没什么良心可言的,赌徒只在乎赌桌上的胜负。但您不是呀,”她手指继续在窗玻璃上写写画画着,“您是君子,你可不能被我拉到没有良心的层面上。”
宋朝度深呼吸了几口,重重挂掉了电话。
林之音笑着摇摇头,又拨通了林青浅的号码,“青浅?我没记错清越放假了吧。”
林青浅不太明白为什么突然说起这个,只得老老实实回应,“还没呢,她们这一届挺奇怪的,社会实践放在了考试周后放假前,所以要在一个星期内做完所有社会实践工作然后返校。”她一边抱怨着,“什么奇怪的决策。”
“那倒是不错,”林之音嘀咕着,“省了我再打一道招呼。”
“您说什么?”林青浅茫然地问。
“没什么,”林之音急忙否认,“可能也是因为清越吧,清越的假期时间挺宝贵,说不定就是为了能让她假期时间更充足所以强制呢?”
林青浅仿若地铁老爷爷看手机表情包一般皱起眉,茫然地问,“这是什么破理由?”
“正好,你也收拾收拾东西,和清越一起去,”林之音一边在心里谋划一边说,“正好是清越老家,又是我们商定的帮扶村,你过去抓一抓这件事,和李冰一起。”
“行,”林青浅爽快答应,但又有些忧虑,“您这边?需要人手吗?”
“还不至于缺了你就不行了。”林之音笑着。
挂掉了电话,她凝视着窗户上自己写上的东西。
“筹码:林青浅的安危,宋朝度的良心”
最底下一行,还有“宋清越”三个大字,被她画上了圈圈,旁边加了个大大的感叹号。
她看着快要消退的文字,缓缓闭上眼睛。
“梭/哈。”
手一抹,所有文字都一干二净。
于是窗户变得明亮又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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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青浅正开开心心收拾着东西,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
“喂,李导?你可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什么事吗?”
李自牧听着她话语中的喜意,有些忧心地问,“你知道之音发生了什么吗?”
“怎么了?”林青浅听着他的声音好像有点不太对劲,茫然地问。
“没事,”李自牧遮遮掩掩,欲语还休,“就是,她和我说了一些奇怪的话。”
“什么奇怪的话?”林青浅觉察到一点不对劲,起身,皱眉问,“你快说啊!”
她有些着急了,看向另一边同样茫然的二号。
“没事,是我有问题,挂了挂了。”李自牧挂掉了电话。
林青浅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感到了一丝不对劲。
刚想打回去问,手机又响起来了。
“张秘书?”林青浅心中不祥的预感更加浓烈。
“怎么了?有什么事吗?和妈有关?”
张秘书明显愣了愣,尽管林青浅看不见,他也点了点头,“是。”
“您最近,最好注意一下林董的动向。”
林青浅眯起眼,冷声说,“妈刚才和我打电话,要我去抓一抓指定的扶贫村。”
张秘书话语一顿,然后语气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