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偏殿内的淫靡之声,怒不可遏的李子恒一脚踹开殿门,吼道:王罗西,这就是你说的身体不适?!
见到来人,床上的精壮男子直接被吓软了欲根,顾不得身下湿漉漉的小穴还在不舍地紧咬,一骨碌就翻身下了床,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之前色欲熏心,未曾细想就相信了这女子是皇后的表亲,这才与她夜夜相约仁明殿偏殿。现在见当朝皇帝气势汹汹地冲进来,还唤出女子的名字,他如何不明白原来与自己云雨的女子竟是皇后本人!思及后果,他不由得两股战战,连跪也跪不稳,几乎半趴在地上,突然股间一热,竟是吓尿了。
床上那女子却不慌不忙地穿上小衣掩住春光,赤足下了床,忽而看到地上男子的溲水,掩住鼻子嫌恶地说:滚!
那男子却不敢动作,只抬了抬眼皮飞快地觑了一下龙颜。李子恒也是一脸恶心:要你滚还不快滚?!留在这里想膈应谁?
男子一听这话大松了口气,身子却越发瘫软了,连滚带爬地往门口走去。皇后突然叱道:还敢走正门?你是怕别人不知道你尿在本宫殿里了?从哪儿来的就从哪儿滚出去!
男子气若游丝地应了一声,转头朝殿侧面的窗户爬去,哆哆嗦嗦的手脚攀不上窗台,他摔下来好几次才勉强翻了过去,殿内两人听到了他重重摔落在地上的声音。
殿内一瞬间静了下来,气氛尴尬异常,偏偏王罗西似浑然不觉,掩着鼻子轻巧地说:有话去内殿说吧,这地方脏了。
李子恒冷哼一声,咬牙切齿道:早不知脏了多少回了!
王罗西也没回话,白了他一眼就自己先走了出去,她走到门口环顾了一下四周,发现李子恒果然没敢带下人过来,不由得勾起了唇,施施然走向内殿。
屏退宫人之后,王罗西没好气地瞪了李子恒一眼,道:皇帝陛下日理万机,怎的有空来坏臣妾好事?
这边李子恒气得都快哆嗦了:按规矩,每月初一和十五该由皇后侍寝。你初一说来月事,今日十五又说身体不适,朕好心来看你,却见你在行那苟且之事!你可真是朕的好皇后啊!
陛下让敬事房在起居注里写上来了臣妾的仁明殿就行了,陛下后宫十几个妃嫔个个温柔水嫩,陛下随便找一个睡了,不都比来我这里跟臣妾相看两相厌来得强?王罗西斜倚着站在床边说。
皇后不以为意的样子更加激怒了李子恒,他猛地一拍桌案,怒道:王罗西!你、你品行不端,淫乱后宫,该当何罪?!。
李子恒,你这就过分了啊,咱们说好了做表面夫妻,何必要做得那么周到?
可老子现在是皇帝!你在老子的后宫里跟别的男人乱搞,我不要面子的啊???李子恒气得连以前说的浑话都蹦出来了。
咱那盟约白纸黑字地写了我们结了婚之后各过各的,又没写你当了皇帝就不算数了。你要拿男人的事情威胁我,我就把那盟约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我们大启的皇帝是个什么言行无状又出尔反尔的货色!那上面盖了你安宁候的章子、摁了你安宁候的手印,要不要我拿出来给你看看?
李子恒一口闷气堵在胸口,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来。他当然知道盟约长什么样子,那盟约还是他自己亲笔写的呢!没想到一失足成千古恨,现在反悔也不可能。
王罗西看到平时装模作样的皇帝陛下现在一副快要憋出内伤的样子,不由得轻轻一哂。
王罗西的曾祖父是西北大将军,立下赫赫战功之后封了西北王,成为大启唯一一个外姓王爷,而且爵位世袭罔替。因此在京城的高门贵族里,王家也是皇家之外最高最贵的家族了。不过由于世代手握西北重兵,王家始终奉行 明哲保身的祖训,在京中行事低调万分,生怕树大招风闪了腰。他们不仅严格限制族内入朝为官的子弟人数,而且还鲜少与朝中大臣来往。王罗西的哥哥王魏此前在西北领兵,还算风光,可几个月前伤了手臂再不能射箭,也只得回了京城。全家人个个都是缩头乌龟的性子,唯独王罗西这个不怕死的异类,天天对着当朝皇帝呛声。
别人不敢多说,但王罗西可记着李子恒的皇位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按照王家人的性子,是绝不会把王罗西嫁给皇位继承人的。王罗西的父亲王承泽千挑万选,才选中了安宁候李子恒这个毫不起眼、身份又算配得上的女婿。李子恒那时候是皇帝的弟弟先任江越王的幼子,皇帝膝下有五个皇子,李子恒上头又还有个亲哥哥,他连父亲的王位都承袭不到,只封了个侯爷,还是安宁候这么个一听就知道是让他吃好喝好从出生开始养老的名头。饶是最爱瞎扯的方士也想不到李子恒能和皇位沾上什么关系。
听说父亲已经和现在江越王也就是李子恒的哥哥为自己和李子恒定下了婚事,心高气傲的王罗西气得小嘴翘老高。不仅因为李子恒身份低微,而且她素来和李子恒不对盘,两个人一见面就吵架,和这样的人结婚,岂不是要日日夜夜不顺心吗?王罗西在父亲面前生气地反对:我才不要嫁给那个李臭脸!要嫁也要嫁给镜明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