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乘月心中大大后悔,当即便甩下宫望月,摆驾回了尚书房,叫回了内阁诸臣,亲自下旨,命人带她的口谕去江南总兵府,立即去和安县将盐匪一网打尽,将涉事官员统统押回京中处置,并将盐匪头颅悬在城门外十日,将他们的胡作非为告诸天下,以儆效尤。
应对非常之事,便该用非常之法。
前朝之事无人敢往后宫嚼舌根,在谢淳被押送回京之前,谢子澹都不会知道发生了什么。
此事虽已有了决断,静待和安县那边传回消息便可,但宫乘月到底心思不宁,当晚也看不进奏折,于是便叫了孙沛恒来侍寝。
他从小跟着姨母走南闯北做木材生意,见多识广,宫乘月叫了他来,只与他在榻上支了棋盘对坐,边下棋边问:孙侍君,你在我大晏朝,可曾见过男尊女卑之事?
当然见过。孙沛恒说话落落大方,并没有瑟缩之态,口齿伶俐,思路清晰,我朝虽以女子为尊,但大到一个村子,小到一户人家,都还有男子欺压女子的。
为何会有这种事?
有些人家是主母身子不好,要靠男子出门赚钱养家的,有些地方则是整个村子都要靠男人做活的譬如那些采石为生的地方,男人一旦能赚得多些,自然腰杆子就挺些。
宫乘月皱起了眉头,孙沛恒笑道:陛下无需担心,小人虽去过大晏朝所有行省,但真的男尊女卑的地方,少之又少。个别作奸犯科的人,不成气候。就像天下之大,总有小偷强盗吧?也没见他们翻出什么花来。
宫乘月若有所思地捏着棋子,迟迟没落子。
孙沛恒盯着她看了会儿,大着胆子将她指尖的棋子抽了出来,越过棋盘探近了些,放轻了声音道:陛下,我朝女尊男卑二百余年了,从未出过乱子,陛下励精图治,是不世明君,怎么担心起这个来了?
宫乘月抬头看看他,摇头道:朕并未担心,只是随便问问。
孙沛恒不再追问,只将棋盘移到一边,小心地坐到宫乘月身边,又问:陛下今日单独叫我来侍寝,难道只是下棋的吗?
他倒算胆大,宫乘月一笑道:你还想做什么?
孙沛恒见她并无嫌弃躲避之意,便大着胆子伸手搂住了她肩,陛下,女子生来就比男子更能享受鱼水之欢,也无须克制,您又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这长夜漫漫,不做些愉快的事吗?
他说的直接,但神情又不猥琐,反而带着一股坦荡的风流。
宫乘月笑笑,在榻上半躺下来,对他勾了勾指尖。
孙沛恒立马凑上去,低头看她问:陛下想我怎么伺候您?
宫乘月半侧身,以手支腮斜在榻上,并不回答他的问题:孙侍君,你觉得帝君如何?
孙沛恒怔了一下,随即很快答道:入宫前小人便曾听闻帝君出自河间谢家,风姿卓绝,有仙人之态,入宫一见,果然名不虚传。而且
他顿了顿,宫乘月不禁问:而且什么?
孙沛恒诚恳道:而且帝君为人端直,心思缜密,不单琴棋书画无一不通,就连宫中庶务也都安排得极为妥当,不说别的,单就与小人同期入宫的这么多侍君,虽然住处份例都是一样的,不得越矩,但帝君每日都会跟我们诸人一一谈心,连每人日常爱吃什么、喜欢什么颜色的衣裳、有什么喜好,都了如指掌,一一亲自照拂。每日小人与其他侍君去跟帝君请安时,他也从不摆架子,只是反复叮嘱,叫我们有了机会便要好好伺候陛下。
宫乘月笑了笑,这么说来,你们都很敬重帝君喽?
孙沛恒点头,又大着胆子道:只是帝君着实辛苦,后宫中这么多琐碎之事,他从早到晚都不得歇息,身子又欠安陛下,宫中不知还有没有其他人,可以给帝君帮忙,协理后宫事务的?
宫乘月没料到他突然提这事,思索了一下笑道:久闻孙侍君在家中之时一直帮着姨母管账经营,你眼下这样问了,那这人舍你其谁啊?
孙沛恒倒也坦荡,说出来不怕陛下笑话,小人确实也管过家中几十个店铺掌柜,若是陛下和帝君肯让小人试试,小人定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和帝君分忧。若是因此能与陛下和帝君多多亲近,那自然也是再好不过的,是小人前世修来的福分,也算是小人没有白进宫一场。
宫乘月连连直笑,都说商家之子心眼儿多,你这人倒实诚,有什么心眼,还都说出来。
她冲他招了招手,孙沛恒便凑过去,也不敢造次,只小心地撑着胳膊,伏在她面前。
皇帝抬眼看他,只见他生了一双顾盼生辉的桃花眼,神采熠熠的,脸上又带着不卑不亢的笑,令人颇为舒适。
宫乘月并不害羞,抬手便探到他腿间摸了摸。
能进宫的男子,那处都不会小。
她撤回手来,嗔道:不自己脱了,难道还要朕帮你?
孙沛恒笑着半坐起身,飞快将自己脱得只剩中衣亵裤。
他直接却不鲁莽,跪坐在榻上,认真地问: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