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不是宁久雁第一次在宁瑱办公室里和他做爱了。在从前的日子里,他常常承受着这种夹杂着痛苦与欢愉的情事,躲不掉,逃不开。
如同一支被斩断根、Jing心修剪后,插在花瓶里的花,表面上看起来盛开得明艳动人、芳香扑鼻,实际上不过是苟延残喘,很快便会衰败腐烂,直至死去。
宁久雁一直待在休息室里,直到裴成宣离开,已经到黄昏时分了。他刚醒来那会儿想喝水却不小心打碎了一个玻璃杯,宁瑱进屋看他一次,等到裴成宣走后,宁瑱又拧开房门进来了。
宁久雁本来倚在床头发呆,听见开门声抬起头看向来人。
脸上尚带着午睡醒来的浅浅红晕,眼尾也有点儿红,显出几分秀雅艳丽;稍显凌乱的发间有一小撮头发打着卷翘起,鬓间露出白皙圆润的耳朵;身上穿的是宁瑱的睡袍,因过于宽大而穿得歪歪斜斜,领口处能看到几枚深色吻痕,Jing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这种状态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小上个好几岁。
或许是黄昏时分的光线太过柔和暧昧,又或是宁久雁本来就过分乖巧可人,宁瑱觉得自己那颗向来冷硬沉稳的心募地剧烈跳动起来。他走到床边坐下,一只手抚上了宁久雁翘起来的头发,动作轻柔地向下压去。
“睡醒了?那里还疼不疼?”
“不疼了……就是觉得有点涨涨的。”宁久雁轻声回答。
这句话不知怎么地就让宁瑱笑了起来。手慢慢往下滑去,搭在宁久雁颈后,用拇指摩挲着那里的软rou,另一只手揽过他的腰,带向自己,“哥哥以后不强迫你了好不好?只要你听哥哥的话。”
这时候的气氛已经近乎是温情了,仿佛和谐又美好。宁久雁抬头看着他,没什么反应,几秒后,眨了眨眼,窝在宁瑱怀里抱住他的腰,含糊道:“好。”
他被宁瑱搂得更紧了些。
一时之间,两人都没出声。
“哥哥。”
“嗯?”
“我……我能把外婆接出来吗?”宁久雁忽然闷闷地开口,话语间带着请求,“我想她了。”
“我以后会听话的,我会听话的,哥哥,把外婆接回家里吧,好不好?”
宁瑱的手一顿,低头看向宁久雁,半晌出声,声音低沉和缓却不容人有半分拒绝:“现在还不行,雁雁。不过你放心,哥哥请的都是最专业的人,会好好照顾老人家的。”
“好吧。我知道了。”宁久雁的侧脸贴在宁瑱胸膛上,因此声音听起来不太清晰,像是有点委屈的意味,可他盯着地板上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的一线光,脸上却没什么表情。
他闭了闭眼睛,那一瞬间,眼底所有复杂难言的情绪全部抽离身体,于虚空中燃烧,化为了齑粉。
宁瑱没能陪宁久雁太久,他还有大量工作需要处理,晚上也要加班。他让宁久雁早点回家休息,还想找个司机送他,但被宁久雁拒绝了。
*
下午五点多,宁久雁出现在地下车库。他走到自己的停车位前,开了按键锁,刚要伸手拉车门时,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急切的脚步声,接着一个声音响起:“久雁。”
有些熟悉的嗓音如同落入水中的石子,瞬间在水面荡开了层层涟漪。
宁久雁偏过头看向来人——是赵连晟。
“好久不见了,久雁。”赵连晟在他面前站定,温言解释,“我前几天给你打电话发信息,你都没回,猜想你或许是没看到,所以就来你公司找你了。”
宁久雁一只手还搭在门把手上,默不作声地看着眼前的人,心里那股酸涩感又出现了。
几年未见,赵连晟已然从一个青涩少年蜕变为成熟稳重的男人,穿着裁剪得当的西装,双腿包裹在西装裤里,更显得修长笔挺,整个人面目俊朗,气质儒雅。
和他记忆里的人似乎重叠在一起又渐渐分离开来。
人人都在向前走,好像只有他被困在了年少,困在了那段荒唐又痛苦的梦里。
他始终想不通,为什么执意要做那样一个不愿醒来的梦。
“好久不见。”宁久雁转过身来,表情冷静。他镇定的声音响起:“找我有什么事吗?”
实际上在宁久雁打量赵连晟时,赵连晟也在不动声色地观察他。
宁久雁依旧长得不错,若说几年前还有些像小孩子相貌的话,现在则完全长开了,漂亮Jing致得不像话。
“不是什么急事,就是好长时间不见了,想找你叙叙旧,久雁,”赵连晟柔声说,“我们去吃个饭聊聊好吗?”
“不必,有什么想说的就在这说吧,要是没有,我就先走了。”
赵连晟一默:“久雁,你非得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吗?”
“嗯。”
“你……我知道,你还在怪我对不对,可我真的是爱你的,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一直没结婚,就是想有一天回来找你。”赵连晟面色急切地走近一步,“那时我就和你解释过了不是吗,我对钱媛没有什么想法,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