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舍内飘着药香,林寻瑜推门进来就看到十分和谐的一幕,谢溟怀端着汤药正小心给陆云轻喂着,他看了眼自己手里散发绿色光芒的千年幽潭樟,觉得眼睛被刺得生疼。
“师尊。”陆云轻毫无生气的眼眸在听到谢溟怀叫师尊时闪了闪,方才还给他喂药的人搁下碗起身朝林寻瑜行礼,对师尊倒是比对他热情许多,要知道,林寻瑜没回来时他可是连毒药都要自己端着喝。瞄了眼两人,陆云轻探过身子拿着碗自己喝起来。
他问过系统谢溟怀掺杂在药汤里的东西,是封仙丸,以男主对自己的恨,自然不会是吃了一颗就能成仙的好东西。他也问过功效了,这类丹药吃下去对魔修倒是大有益处,但对于已经结了金丹的人来说,丹药里纯正的魔气会藏匿在体内,等到积累一定的量,便可侵入金丹,使人修为尽废,受心魔所扰。
温热的手掌落在柔软的发顶,陆云轻抬头对上了林寻瑜饱含关切的双眼,伸出舌头舔掉残留在嘴边的汤药:“师尊。”
“可有好些了?”林寻瑜在床边坐下,接过陆云轻手里的碗,又转头打发走傻站在一旁的谢溟怀,后者虽是不情愿,还是端着空掉的药碗离开,贴心地带上了门。
他倒没有急着离开,而是站在门边屏了气息,隔着窗户听着房内的动静,其实以他现在的实力,只要布上结界,连师尊都难发现。但他不想冒这个险,魔族世代为人所唾弃,他不想师尊发现自己修魔后用异样的眼神看着自己。
房内,陆云轻呼出一口气躺在床上,这不是他第一次穿到修仙世界,自然知道该如何使用,当初一经历就是好几十年,都让他怀疑,自己经历了上百年,原来的世界,时间依旧停滞吗。还是自己最后要完成的心愿,其实只是用任务换来的一个被一比一对照构建出的世界。
那个世界的白朝和陆云轻,是真实存在的吗?
“在想什么,这么出神。”林寻瑜拿起木梳,为陆云轻打理着头发,陆云轻被他唤了一声,思绪被拉回,这才发现林寻瑜放在他授信的幽潭樟,开口想要说,却又憋了回去,谢溟怀在门外偷听呢。
“师尊知道心魔石吗?”
林寻瑜挑了一支梅花玉簪,咬在嘴里帮陆云轻盘着头发,搞得满头大汗,发丝却不听话地每次都从指尖溜走,有些气馁:“百年前出现过,被高人封印,至今已不知在何处。”再一次盘发失败,林寻瑜皱起眉,却觉得眉心一冷,小徒弟的手指抚平他眉间的褶皱,随后抽走了他嘴里的发簪,自己打理起头发来。
沉香诱人,林寻瑜嗅了一下,却觉得屋子里比平时多了一丝别的香味。还不等他抬手抚上陆云轻盘发的手,便被爱人出口的话吓了回去,明明有名有分,却依旧做贼心虚。
“若是心魔石附身于人,又该怎么解除这一关系?”陆云轻固定好发丝,干脆靠在了林寻瑜胸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等着他开口。
林寻瑜想了想,摸着陆云轻主动递过来的手:“为什么要这么问,你遇到了被心魔石俯身的人?”
门外的谢溟怀握紧了拳头,陆云轻为什么会这么问,他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从崖底回来,陆云轻便很少同他说话,连以前那样装亲近都懒得。难不成,自己在哪里露了马脚。
魔气无声无息笼罩了竹舍,谢溟怀仔细听着两人的对话,一但陆云轻说出他拥有心魔石,立刻封住这间竹舍,再慢慢的,慢慢地让师尊接受自己修魔的事实。修魔者并非都穷凶极恶,只是大家都认为他们罪恶滔天。修仙者并非都心怀天下,只是大家却不会相信他们有罪。
“没有。”
一句话,让谢溟怀松了口气,魔气也尽数收回。
“只是在书籍上看到人因心魔石疯魔的记载,却并没有看到有记录破解的方法。”陆云轻在竹香中又开始睡意朦胧,这和他的伤势,以及谢溟怀给的药都有关系。只是他现在不想告诉林寻瑜,怕他担心。
林寻瑜轻柔地帮他按压太阳xue,解答着小徒弟的疑惑:“心魔石第一次出世,是在一个叫三糁村的地方,三糁村土地贫瘠,但却在一个农户挖到心魔石后,由村长建议将其奉给神明,从那天起,三糁村每年都丰收,人人家里都能吃上饱饭。”
陆云轻闭着眼享受,轻轻呓语着:“心魔石既有此等力量,为何最后会造成那场惨剧呢?”
“心魔石最擅长的是蛊惑人心,那村庄的人在收到恩惠的同时,也在帮助心魔石增添着力量,后来村里常常出现相争斗殴的事情,以人的猜忌,贪欲为食的心魔石壮大后,在一天夜里,鼓动了醉酒的人推倒了他们村子里建立了几十年的社稷神台,从此,当地再无神可镇压他。”林寻瑜声音低沉温柔,诉说的却是一场悲剧。
“所以后来,那里的人被心魔控制吞噬,最后,死于火海!”陆云轻像是想到了什么,心悸地睁开眼,睡意全无:“就没有解决的办法?”
林寻瑜将他按在膝上,眼中竟然也带上一丝怜悯:“本来不会那么快壮大的,心魔石最后是被人以血rou之躯封印,随着封印者自爆,被埋藏在沂州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