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头瞧了一眼钟念月。
哦。
更新鲜的便是,一来还听见这钟家姑娘表心意。
太后按了按额角。
只觉得头昏,也疼,连带着浑身都疼了起来。
她今个儿请了钟念月进来,倒好似只给人家提供了个心意相通的地方……好哇!
“陛下怎么来了?我正觉得无聊呢。”钟念月转头道。
她是不怕往太后身上扎刀子的。
太后勉强笑了下:“怎么会无聊呢?”
钟念月只望着晋朔帝,头也不回地道:“太后娘娘到底是年岁大了些,又只爱些佛不佛经的。又总说些听不懂的话。坐在这里便觉得枯燥了。”
她倚着椅子,懒洋洋地朝晋朔帝伸出手:“陛下是来接我回去玩的么?”
外头雨大。
虽说撑了伞,但晋朔帝身上到底还是有些地方淋shi了。
他脸颊旁的发丝便紧贴住了面容,使得那张俊美淡漠的面容,多了几分入世的味道。
再瞧领子紧贴住他的喉结。
shi得都有些透了。
多的是几分入世的情欲。
钟念月轻轻眨着眼心道。
此时晋朔帝低低应了声,大步走到她的跟前。
突地弯下了腰去,道:“外头雨大水深,朕背你罢。”
钟念月:“好啊好啊。”
她趴上了他的背,牢牢骑住了他的腰。
钟念月也不行礼,也不回头,只慢悠悠地道:“太后,我们便要走了。”
太后沉默不语。
她的眼皮重新耷拉了下去,但目光却紧盯着他们的身影。
她眼看着晋朔帝当真背着钟念月跨出门去,再走入雨中。
孟公公在一旁撑着伞。
上回见钟念月,单听她叙述,太后便心中有不甘。
怎么也想不通,晋朔帝这样的人,怎能得到这般的女子呢?
而这回,却是亲眼所见。
远比言语间更要叫她郁郁不甘。
她突地想起来很早很早以前,定王身死。
她讥讽当时的晋朔帝,残害手足、不尊生母,是个城府极深、手腕可怕之人,将来身边无一人能与之同路。
若是钟念月听了她的话。
便要忍不住道。
是无人同路啊。
我这不在他背上呢吗?可太爽了!你没尝过滋味儿吧哈!
雨帘之下。
晋朔帝沉声道:“今日本该是朕去接你的。”
钟念月:“无妨。不虐狗的情侣不叫好情侣。”
晋朔帝听她口吻轻松依旧,不由失笑:“念念,这是何意?”
钟念月道:“陛下无须知晓。”
她踢了踢腿,似是做了个“驾”一般的动作,她道:“陛下既来了,那咱们便去办桩事吧。”
“何事?”
“底下人迟迟不敢将万家的事报上来,如今我便亲自登门,去请他们将此事往上报一报吧。这个先例若是开了,日后哪个还敢上报大事?不都一个接一个全捂住了。”
第107章 都察(传言多误人。...)
出宫前, 晋朔帝先把人背回了自己的寝殿。
他道:“不急。”
而后命人烧了热水抬上来。
宫中常年备着钟念月的衣物,自然也不缺那换洗的。
钟念月被晋朔帝放在了贵妃榻上,她踢掉了脚上的鞋子。那厢立马有宫人取了袜子来, 先给她穿个两层。
钟念月却是伸长了脖子, 只先去瞧晋朔帝如今的模样。
他的衣摆往下滴了些水。
鞋面被洇shi。
头发丝更紧紧黏住了他的脸颊、耳廓和脖颈。
这是在晋朔帝的身上,几乎从来瞧不见的狼狈模样。
那厢孟公公递来了帕子, 她接到手中, 却是先递向了晋朔帝:“陛下不擦擦吗?”
晋朔帝淡淡道:“你方才在朕的背上, 拿袖子擦够了。”
那是钟念月怕掉下去, 双手就牢牢环住了晋朔帝,她的袖口微宽, 便这样不停地擦过了晋朔帝的脖颈和下巴。
钟念月也不脸红, 道:“再擦擦。”
晋朔帝眼底深藏的戾意渐渐化去,他这才缓缓挪动步子, 到了钟念月跟前。
“我够不着。”钟念月理直气壮地道。
晋朔帝便蹲了下身。
面上的神色此时愈发缓和了。
钟念月伸手勾住了晋朔帝的脖颈,这才捏着帕子给他擦脸。
从额头, 到眉毛,到高挺的鼻梁, 微微抿住的唇……这么仔细一擦,钟念月的思绪都不由自主地飘远了一些。
好像突然之间,她就从原本的身份里跳脱了出来,然后正正经经地以两性的视角,重新将晋朔帝的模样收入了眼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