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说——她不仅要渡劫,还要听这个什么生命系统的胡言乱语,重新开始从小白开始练号?
最关键的是,这还不是游戏,是实打实的用自己的性命在过日子啊!
所以她必须得知道现在是什么年代,才好见招拆招,或许还能凭着自己那点学过的历史知识帮助自己活下去。
眼珠子转了转,卞笙使尽平生力气,憋出一个最清脆的童声:“爹爹,娘——”
妇人和男子抹了把泪,惊喜应道:“阿笙?”
卞笙继续闷声:“今年……是什么年呀?”
那“父母”面面相觑:“心肝儿,你怎生问起这个来了?”
“我就想问问嘛,爹娘小气,居然连这个都不肯告诉阿笙,哼!”卞笙软言软语地撒娇,她第一次发现自己学这个居然得心应手,似乎都不需要怎么磨合。
“心肝儿别哭啊。”妇人见“女儿”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不禁再次大惊失色,连忙回答,“娘告诉你,今年是大汉的熹平二年,你呀,应该是刚发完高烧还不清醒,连这也给忘了,还不快好好休息休息。”
卞笙睁着大眼睛乖巧点头,妇人情不自禁地看着“女儿”笑起来,给她掖了掖被子。
“女儿啊,别再招惹那个里正的儿子了,那张全是老来子,自小就被惯坏了,脾气暴得连我们这些大人都怕。你被欺负了后你爹上门去说理,还不是被他们家丁赶回来了,都没地方诉苦去。”妇人像是想起了什么,抬起头唉声道,望向远处的目光里满是痛恨和不满。
卞笙继续点头:“娘,女儿知道了,女儿……一定不会再惹事了。”
妇人怜惜地注视她,语气温柔:“我的好阿笙,你一定要好好长大,要是再受伤让娘怎么办,你这副样子最心痛的是娘啊。”
话音未落,她捂住胸口咳嗽了好几声,眉头紧皱,像是在承受巨大的折磨。
卞笙这才注意到,自己这位“娘”应是久病在身,胳膊瘦弱得像竹竿,气息比自己还要虚弱。
她一声不吭地望着,虽然与“娘”并无血缘关系,但还是莫名地心疼。
酸涩在鼻间漫开来,她情不自禁地吸了吸鼻子说:“爹娘,让女儿一个人待会儿吧,你们先忙。”
“那你睡吧,等起来娘给你做糯米糕吃,刚田里收了米,正好给你做点。”
见“爹娘”关上门走出去,她开始躺在硬得硌人的床上思考将来。
看来现在是汉朝某个皇帝的统治时期,至于是哪位皇帝,她也没学过,不过只要这个时代没有啥战乱就行。
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求个天下太平,自己也好在这里浑水摸鱼混混日子,至于别的她也不敢奢望。
幸好自己得了个爱女心切的爹娘,看起来要是没什么变故,自己这辈子平平安安似乎也不是难事。
正盘算着,脑袋突然覆上一片突如其来的昏沉,伴随心脏不自觉的跳动,猝不及防地从神经蔓延开来,将过往的记忆逐渐侵蚀。
似乎没过多久,从前的事她就什么也不记得了。
这时,冷冰冰的机器音重新响起——“记忆清除完毕。”
第2章 奇遇
汉灵帝熹平七年。
琅琊蝗灾肆虐,百里颗粒无收,偏偏郡里加重了十斗粮税,民不聊生,哀鸿遍野。农民被迫卖儿鬻女,含泪割舍亲生骨rou。
“都给我跪好了,要是卖不出手你们只有填沟壑的命!”中年男子相貌粗壮,拿着根鞭子四处巡逻,凶狠地骂骂咧咧着。
他的身边跪着约摸十数位女奴,绑着灰黑色的麻绳,孩童此刻皆是萎靡不振,脸上肮脏的灰尘遮掩了他们与年龄不符合的哀戚面容。
阿笙跪在队尾,茫然无措地打量着周围。
母亲在两年前已经去世,爹爹因为家计实在艰难,被迫将她卖给了这个中年人贩。
她知道爹爹的苦衷,若是强留自己,两个人都要饿死在荒芜的庄稼地里。
但她更害怕未来的日子,做奴隶莫不是要被主人家呼来喝去肆意打骂,稍有不慎就要被关柴房出去发卖,越想她越觉得恐慌。
“老于,这十五个女孩子怎么卖啊?”尖利难听的男音突然响起,一个五大三粗的七尺壮汉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她们。
这人一看就是老于的常客,熟稔地拎起队首一个泥垢满脸的女孩,用衣袖使劲往她脸上擦拭,只见那女孩极为清秀可人,此刻正战战兢兢颤抖着看向壮汉,强忍快要流出的眼泪。
壮汉满意地放手,对着老于点头道:“这批奴隶倒是不错,卖给锦云楼的王妈妈定能赚得不少,要知道现在灾荒年头,只有那边的生意最好,毕竟有钱有闲的人从来不缺。”
老于赶紧附和道:“极是极是。既然是老客人了,那就二十铢钱一个吧。”
“这么贵?西村那边一个绝好的女娃都只卖十五铢钱!”
“十五就十五,快带了走吧。”老于忙不迭地接过递来的铢钱,凶神恶煞地冲女孩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