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么知道?”小道擦了擦嘴角的血,撑着道剑勉强站定。
“本君既说得出你师尊的名号,自然是旧相识。想不到他道藏门下竟出了你这样的孽徒,不辨是非,不明事理,本君便替他清扫门户,免得后世遭人诟病。”
还未反应过来,那神秘男子右手一挥,小道的剑便应声断成几截。
长冰剑闪烁着耀眼的银光,宛若蛟龙一般在小道身边飞旋了一圈。
没有一丝痛感,杂毛小道一个趔趄摔坐在地上,低头一看,自己的手筋脚筋悉数断裂,连喉咙都发不出声音了,一身的功夫皆废。
瞳孔不住的颤抖,这个男人太强,根本无法抗衡。
那男子袍服雪白,不曾染上丝毫血气。抱着崧岚稳步走出太虚殿,化作点点荧光消失不见了。
轻轻将崧岚安置于榻上,伸手触碰了一下她的额头.
身体倒没有损伤,但Jing魄被麒麟真火舔舐,破碎了一些。
“真是不省心的小家伙。”
男子低头,清冷的眸子里带着笑意,如三月还未消融的暖雪,闪烁、柔和、晃眼,眼底又落着不易察觉的凌厉。
男子手腕翻转,掌心盛开了一枝莹白木犀,微微催动,那木犀开始旋转,分化,渐渐舒展开来,细碎的木犀花瓣伴着霜色流光飘坠,融进了崧岚的身体。
当花瓣全数融合,崧岚猛地睁开双眼,直挺挺的坐了起来。
一偏头便看见一白衣男子站在床边,吓了她一跳。
“你......你又是哪位?我不是被炼化了吗?”
男子从袖袍里拿出一柄白玉药杵递给她,
“如此贵重之物,可别再弄丢了。”
崧岚木木的接过,那男子笑而不语,背对着崧岚坐在一旁闭目养神,不知在出神什么。
衣袍雪白,连日光都羞于留下斑驳的影子,优雅的仿佛画中的仙人。
崧岚总觉得这个画面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却怎么也回忆不起来。
但是现在可以肯定的一件事就是眼前的这个好看的不得了的男子救了她,匆匆下了榻,颠儿颠儿的蹲到男子的身边,
“是你救了我吧?我叫崧岚,是个大夫,你呢?”
“嗯,你还是个板蓝根妖。”男子薄唇微张,崧岚盯着他的唇,不自禁的咽了一口口水。
“嗯嗯,我是,但是我没害过人,只打过三个人,我是好妖。”
崧岚最不喜欢别人叫她妖妖妖的,自己不知道咩还要别人提醒。
但是这个男子实在是太养眼了,比洛云褐还更胜一筹,他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
“那你叫啥啊?家在哪儿?要去哪里?今年多大?家中可有妻室?”
男子听见这连珠炮般的问题,心中觉得十分好笑,面上依旧清冷,
“唤我司邈即可,四方云游的道医,家中并无妻室。”
哦~道医啊,那算半个同行。
“怎么可能没有家室!你这么好看,恋慕你的姑娘一定有很多,啧,你不老实。”
司邈睁开双眼,盯着旁边矮蘑菇似的崧岚,心下疑惑,这小家伙吸收了自己的一缕Jing魄,脑袋变灵光了?
“若我有家室,还会四方云游吗?”
崧岚仔细分析了一下,觉得他说的好像没什么不对,但是又好像哪里不对,这么好的条件,难道就这么寡着?
这河狸吗?
这不河狸。
“我与你一样,只愿追寻心中道,济世救人。救下你也只是当时路过,举手之劳罢了。”
听到这儿,崧岚连连摆手,那镇上的人和臭杂毛清白不分,恩将仇报,现在想起还心有戚戚焉,刚准备开口教育一番,司邈仿佛能听见她的心声似的,
“里棠镇的人不辨黑白,又有颠倒是非的人从中作梗,你自然是觉得委屈。天道公正,那道士行径恶劣,有辱门庭,我已然废去他的修为,日后只能做了普通凡人了。而你善心救了人,问心无愧即可。”
什么!那道士修为尽毁?
崧岚低下头,肩膀有些颤抖,似乎很难过。
“怎么?你心软了?”
“泥煤的,当时应该叫醒我,让小娘我来打断他的狗腿!”
?
司邈倒吸一口气。
“但是我的灵术太弱了,司邈,要不我跟你结个伴吧,你看你是个道士,又这么厉害,跟着你游历肯定很安全。”
“我医术特别好,你看啊,万一你哪天得了不治之症,我可是板蓝根啊,包治百病,你咬我一口肯定生龙活虎,隔山打牛不在话下,司邈,你就带上我呗?”
司邈强忍笑意,自己在月宫做了数万年的仙君,仙娥见到他都是诚惶诚恐,那月宫的暴躁兔子也只是每天抄着自己的本体药杵哆哆哆的捣药,着实无趣的紧。
崧岚这样活泼的小家伙还是第一次碰到,让人忍不住心生爱怜,想狠狠的揉上一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