菘岚连连摆手,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她向来喜欢低调,如此一来,只想着快走,快逃离这个地方。
一路向西出了益州城,菘岚便开始想念师尊了,还有麻辣兔头,不知天竺有没有麻辣兔头吃啊?
轿子行驶的很稳,只是有些摇摇晃晃,晃的菘岚有些困倦,加上她昨夜一夜未阖眼,此刻上眼皮和下眼皮准备亲密接触一番。
“桫椤~你们天竺的轿子都这么舒服吗?”
桫椤与身后两位女使笑得开心,
“药娘子是贵客,当然要用不同规制的软轿,我们天竺人其实热衷于骑在大象身上,若刹利丽公主康复,她一定会带药娘子体验一番的。”
骑大象?这倒是头一次听说,天竺的人文风情还真是不一般啊。
“说起来,刹利丽公主是患了什么样的恶疾?”
菘岚抱着软枕支着头,一直走在最前面的桫椤闻言,轻声和另外两名女使说了几句话,那话咕噜咕噜的,是菘岚听不懂的语言,兴许是天竺话?
随后桫椤驱马走到轿子旁,压低了声音。
“刹利丽公主的病说来奇怪,是突发之症,那日公主成年礼,举国欢庆,公主原本依照惯例,在花园里摘花做一顶花冠,突然刮起一阵诡异的狂风,风力极大,将桌上的瓜果宴席都吹到了地上,人人都捂着脸未曾注意到公主。待到风停后,公主却不见了……”
“不见了?”
菘岚一下子来了Jing神。
桫椤点点头继续道,
“是,公主不见了,国王王后很是焦急,巡遍了整个王宫都未曾找到,后来傍晚时分公主却自己回来了,说自己当时被风吹的撞在一块石头上晕了过去,许是因为花丛茂密,侍卫并未注意到。”
“谁知刹利丽公主一回到宫殿就开始高热头痛,请了大祭司来问诊,大祭司说公主脉象极其紊乱,恐中了风邪,连着办了三天的水陆大法事,却无济于事,还愈发严重。国王焦急,下令天竺国懂医术之人都可来王宫问诊。能治好者黄金万两,宝石三箱,还可纳为国医。只可惜那些医师医术不Jing,现在刹利丽公主像变了个人似的,病痛的时候高热不退,清醒的时候脾气异常暴躁。公主以前可是个温柔到极点的女人啊……”
什么病还能让人性情大变?菘岚支着下巴苦思冥想了片刻,就算是饱读医书卷宗,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病症。
“所以你们才来找上我的?”
桫椤坐在马上,双手恭敬的施了一礼,
“是,有传言在东方有一位药娘子乃是医术圣手,曾凭一己之力救了整个镇上的人,所以国王特安排我来寻你。”
菘岚有些不好意思,当初那事也算是巧合。
并且,提到里棠镇的事总让她心有戚戚焉,遭到背叛总归不是什么好的回忆。
“桫椤,实不相瞒这个病症我也从未见过,很担心你们白忙活一场。”
“药娘子万万不要这样说,公主得病,您去看一眼哪怕是出个主意也是好的。”
菘岚叹了口气,现下也只能见机行事了,若是自己真的无能为力,悄悄喊师尊来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桫椤见她沉默不语,歪头探了过来,
“药娘子可还有别的问题?桫椤必定知无不答。”
菘岚思忖片刻,提出了一个惊世骇俗的疑问,
“为啥那两位女使不说话?莫不是小哑巴?”
桫椤忍俊不禁,笑声银铃似的,将甜和媚完美融合在一起,十分动听。
“那两位女使并非哑巴女,只是听不懂你们东方的语言呀。”
菘岚一愣,脸腾的一下变得火热,极为羞涩,慌忙将头埋进了软枕。
“药娘子若是没有别的吩咐,可以稍作休息,我们路途还很长,等到了驿站,桫椤再来叫你。”
菘岚将头埋了一会儿,果真有些困意涌了上来,干脆身子一歪,倒在那厚实的羊毛毯上,抱着枕头眯上了双眼。
……
“菘岚,菘岚。”
远处传来一阵呼唤,好像是师尊的声音?
菘岚睁开眼睛,她依旧躺在轿子里,但四周已然是黑夜,伸手不见五指,桫椤和另外几人也不见了踪影。
立刻警觉起来,掌心半握,心里默念法诀唤出了长冰剑。
剑上的微光照亮了一小块天地。
“菘岚……”
“谁!”
纱帐忽被撩开,定睛一看,竟然是司邈。
“师尊?你怎么在这儿?”
菘岚松了一口气,放下长冰剑,那长冰剑不断闪烁着寒光。
司邈面带温柔的笑,轻瞥了一眼长冰剑,面色不改。
平日里他总是冷冷淡淡,仿佛除了菘岚的事以外,便再没有什么能撩动他分毫。
当下却一直笑意yinyin,显得他更加潇洒脱俗,他缓慢凑近菘岚,二人近到呼吸可闻。
菘岚有些心慌,师尊这是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