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水笙这才反应来,自己想了什么,他紧咬着唇,拿起盆,往身上倒下。
冷水浸入衣里,似刀割,沁入皮rou里。
绝不可念她,她已有了家室。静水笙反复这般想着,那日一眼,乱了他心。
“顾谨。”静水笙咬牙道,“你若是想着他人之妻,便是畜牲,不配为人。”
—
与此同时。
皇宫,尤命殿内。
唐云笙看着信件,片刻后,她笑了。笑的似疯了一般,砸了杯、撕了帘。
这数年里,她终是得到了,老天待她不薄。
冷宫里,下人无一不对她冷眼以待,那双双怜人讥笑的眼,见了数年、数次。
她日日夜夜盼着,离开这冷宫。
“本宫的好帆儿。”唐云笙笑着喃喃道,她跑出了屋,赤脚散发的踩着地上雪,“这硕大的皇城,关不住本宫,再有半月,本宫便能离开了。”
“李启!你关不住我的,你关不住我的。”唐云笙跌坐在雪地上,看着手里的信件,“唐婉,你终是争不过本宫。”
唐云笙已毅心决定,出宫后的第一事,便是报复李启,“本宫当年,爱你入骨,你却这般对待本宫。”
“本宫的好妹妹,姐姐会让你知道,何为丧夫丧子,他们都得下来陪你,一个不落!”
太子府内。
日出时,月落醒了,换了衣裳,随手盘起了发,便匆匆跑去灶房。
看酒酿的如何。
李念卿今日到府,林月落心跳的极快,两月未见,她都快忘了他的模样了。
月落弯身,开了酒盖,闻了闻。
茶与果香中弥漫着淡淡酒味,月落舀了一小勺,似偷吃的孩童,蹲在一角,“谁?!”
林月落慢慢回头,眼见着小丫鬟手里拿着菜刀,举的高高的,她立即站起,“是我是我。”
“少夫人,您怎跑这儿来了?”小丫鬟松了一气,放下了刀,“小奴还以为是贼呢。”
“我就是来尝尝昨日酿的酒。”月落也松了一气。
渐渐地,日出了。
吃早膳时,林月落吃得心不在焉,不知李念卿何时才到。
正当她愁君时,阿二手里拿着扫帚,跑了过来,“少夫人,太子殿下回来了!”
林月落放下筷子,不往前门跑,反而跑去了灶房。
她早就备好了酒,拿了一小壶,想着李念卿见到了,朝他得瑟。
路上,月落抱着酒壶,理了理发,不快不慢的走着。
到了前门,她第一眼见的,不是李念卿,而孟微舟。
她见李念卿抱着孟微舟的细腰下马。
她楞了,揉了揉眼,捏了捏脸,心中抽痛了几下,站在原地。
李念卿朝月落走来,冷言道:“往后,微舟就是我的妾了。你好好对他。”
话落,她手里的酒壶摔在地上,酒水散发着酒香。
此时,这一壶香酒、浊了。这不该来的人、也来了。林月落冷冷的笑了一声,看着他们二人。
身侧,他一手攒拳,隐忍着。
第37章
林月落看了孟微舟一眼,又看了看李念卿,“妾?”
“是。”李念卿直视着月落。
他的话她听着心寒,见人要走,她当即挡在面前,“你,当真要纳孟微舟为妾?”
没等李念卿开口,月落一巴掌打在他脸上,“枉我等了你这么久……”
她转身离开,下人们站在原地,楞了好一会儿才跟了上去。
阿二没跟过去,反倒在一旁悄悄的打量起了孟微舟这人,他走到陆身旁,想问个明白,“太子殿下为何要纳这位姑娘为妾?你可知?”
陆进看着李念卿的背影,似藏着心事,闭口不语。
“念卿……”孟微舟躲在他身后,晃了晃他衣袖,“你……”
李念卿肩沉了沉,走进了府里。
林月落一时气的,跑到了灶房,把昨日酿的酒全砸了。
宁愿给倒梅树下、给狗尝,也不愿给那二人喝一口。
“少夫人,您幸苦酿的酒……”赶来的丫鬟看了看月落,捡起地上的碎瓷片。
林月落没理,径直走出了灶房,她看着远处的孟微舟搀着他的手,朝她走来,“孟微舟,你还真是脸皮厚。”
月路不知,这二人何时眉目传情,“李念卿,你说去边疆,去驱敌打仗,是骗我?”
实则,这两月里,一直同孟微舟恩恩爱爱?
“说话啊!”月落没了耐性,抬手扯他衣襟,“是你心虚了?被我说对了?”
孟微舟看着,渐渐抽泣,为他说道:“姐姐,您别为难念卿,是我们二人……”
她说这话,就是要火上添油,气走林月落。
林月落指向孟微舟,她忽然想起,昨日云溪对她说的话。
“小心行事,万不可意气用事。”月落霎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