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何锦昊的办公室,在检查的那几个小时里,他已经让人买了一堆的营养品放在她面前,很认真的跟她说:“你这几天情绪不好,这对胎儿发育的影响很大,你上次手脚受伤没有用麻醉,算是保住了孩子。”
对啊,为什么没有用麻醉呢?
为什么不用麻醉呢?这样的话,就不用纠结了。
为什么,要让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上。
何锦昊正在给她冲燕麦片,他忙前忙后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孩子父亲。
刚才检查的时候,何锦昊很紧张,陆冷惜也紧张,往肚脐附近涂碘伏,用机器扫描着里面,陆冷惜一直在看,看里面的小人儿。
何锦昊握住她的手,一直在说,脸上挺高兴:“惜惜你看,这是你孩子。”
然而呢,孩子的父亲,现在在某妇产医院陪另一个女的打胎。
陆冷惜说:“这孩子我不要。”
他手顿了一下,放下手中麦片,走到她身边:“你说什么傻话?”
陆冷惜说:“帮我预约一下手术,越快越好。”
“你知不知道打胎对女孩的身体影响有多大?”何锦昊坐到她身边:“你和程煜可能有矛盾,但孩子是无辜的,而且你年龄已经不小了,打胎非常伤身体。”
陆冷惜激动:“他根本就不无辜!”
这个孩子不是无辜的。
前脚他跟别的女人怀孕打掉,后脚她就怀孕,是在告诉她,程煜和徐梅梅的孩子,投胎到了她肚子里吗?
“今天…程煜和徐梅梅在别的医院做流产…”她崩不住了,开始哭,整个身子都在抖:“程煜他和徐梅梅在一起过。”
她从来都没跟别人说过这事,一是觉得她嫌丢人,二试不想在外人面前说程煜的不是。
但她真的忍不下去了。
就像你吃了一只臭苍蝇,必须要把她咽下去,还不能说恶心。
何锦昊皱眉,她哭的越来越激烈,趴在何锦昊肩膀上哭的撕心裂肺,捏着他手,祈求着:“锦昊,你帮帮我,这个孩子我不能要,我恶心。”
何锦昊闭了闭眼,伸出胳膊揽住她:“我帮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帮你。
第二天躺在手术台上时,当腿被高高架起时,她想过喊停下,但她没办法说服自己留下这个孩子。
她永远也忘记不了,大灯照着自己,几个医生拿着器械在她身体里搅动的样子。
她哭了,做手术的时候,眼泪一直往下流,哭程煜,哭自己,也哭孩子,或许,也哭了徐梅梅。
有护士给她擦泪。
医生说结束的时候,她感觉身体像是被掏空,坐起来,看着盘子里她和程煜未成形的孩子,那一刻,她竟然有一丝的轻松。
陆冷惜扶着墙出来,嘴唇发白,脸上全是汗,何锦昊上前扶住她,身体有些抖动,心疼的喊了声:“惜惜。”
随后将她打横抱起。
她靠在他肩膀处,呼吸薄弱,好像风一刮就能吹散,她气若游丝的说着:“送我回家。”
何锦昊开车把她送到楼下,要把她送上去,陆冷惜拒绝。
这一点,他没让步,打开车门抱着她一路电梯到门口。
“你走吧。”
何锦昊看着她,心疼她的倔强,却又无奈。
他问:“你们俩这样,还能继续走下去吗?”
他说:“你知道的,惜惜,我在等你。”
她悲怆的笑笑,眼里有说不出的凉:“如果我能跟你在一起,早就在一起了。你值得更好的。”
程煜在家里听到声音,开了门,看见两人站在门口,陆冷惜跟何锦昊说:“你走吧,我回家了。”
何锦昊看着程煜,眼睛里有不屑,有愤怒,冷漠的说了一声:“好好照顾她。”
陆冷惜进了家门,履步维艰的走到客厅。
程煜皱着眉,跟上她,声音忧虑:“昨天晚上去哪儿了,我很担心你。”
她躺在沙发上,觉得好冷,浑身都在出冷汗,可明明现在是夏天。
她拿着毯子盖住自己,嘲弄的笑笑:“担心我什么,我又不会跟别的男人睡。”
他瞬间哑了嗓子,努了努嘴,声音苍凉:“你知道的,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担心你想不开。”
她睁开眼,看着天花板,沉默了片刻,问:“徐梅梅的孩子打掉了吗?”
“嗯。”他不知道是跪在地毯上还是坐在地毯上,反正与躺在沙发上陆冷惜视线平齐,轻声说道:“现在在医院,找了专门的人护理,我给了她一笔钱,签订了协议,这个事算过去了。”
好一句轻描淡写的,过去了。
被他说的,这件事好像就跟没发生过一样。
“知道我昨天去哪儿了吗?”
他摇头。
“我怀孕了。”
他喜出望外,兴奋的声音就算是陆冷惜没看他,也听的出来他的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