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人呈上了两个小笼子之后,言钥选了那个好看的,便兴奋地将她做出来的那个迷你小龙放了上去。圆头圆脑的龙趴在金色的顶上,身躯舒展,黑色的爪子搭在栏杆上,果然很和谐,言钥满意地点点头,然后在言耀来陪她用晚膳时,献宝似的把东西拿了出来。
言耀并没有见过卡通形象的东西,只能依稀凭借着外形猜测这是一条龙,虽然模样怪了点,但他还是一脸惊喜地接过了这个礼物,溢美之词不断,哄得言钥心花怒放。
见娘亲高兴,言耀心里想的却是尤大海查到的事,那个小莲没什么问题,倒是尚工局里果真有人跟冷宫里的妃子有联络,很巧,正是前世的熟人,柳氏的亲戚,后来得宠的那个。江妃的那个鸟笼原本是放在库房里的,前两天被她拿了出来,言耀不知道是不是她从中作梗故意让方尚工把东西送给母后的,但事到如今,也不重要了,横竖不会是存了什么好心,一个不该留着的人,自然不必再留了。
至于冷宫里的那群闲人,呵,他还没处置那群占地方的,倒是有人先把手伸过来了,果然应该早点处理掉她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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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母慈子孝,宫外的谢府可就不是那么太平了。
谢元隐自上次妻子难产被一个男大夫接生之后,心里便存了疙瘩,本就有些淡漠的夫妻情分如今更是雪上加霜,连面都不愿意见了。正在他消沉之际,从前的一个朋友找了过来,说要带他出去散心。谢元隐并不想出门,但这是谢家出事之后,唯一一个愿意上门来看望他的人,盛情难却,他便应下了。
久违的出门,谢元隐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街道热热闹闹的声音,和从前别无二致,心中悲哀,换了个皇帝,老百姓的日子还是照常过,也就他们谢家,准确的说是二房,遭了大难,举步维艰。
带谢元隐出来的这个朋友名叫王鸣,原先家中是有爵位的,又是嫡长子,按理说可以混吃等死一辈子,可朝廷风云突变,王家没了勋贵的身份,族中又无高官任职,王鸣自己还仅是个举人,现在只能闲在家里坐吃山空,真是愁煞人也。
王鸣在马车里不断地抱怨着新帝的谋逆之举,搞得所有人都不安生,现在自己可难了,正在这时,马车突然停了。王鸣猝不及防地撞上了车厢,哎呦一声,爬起来便要去呵斥车夫。没想到车夫倒先一步解释了,“少爷,有位姑娘倒在前面了。”
谢元隐对此没有兴趣,王鸣也没下车,只让车夫去看看,没什么大碍就把人扶一边去,要是受了伤就给点银子让她去看大夫。
车夫过去了,不一会儿,一个姑娘居然十分无礼地闯进了马车,满面泪痕,“两位少爷,能不能让我躲一躲,就一小会,马上就好……”
声音像百灵鸟一样清脆,谢元隐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
凄惶无助又美貌的姑娘,总是能引起男人的保护欲,王鸣收起了漫不经心的神色,语气轻柔地凑过去,“姑娘莫怕,发生什么事了?”
“我……”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声音传来,“有没有看见一个漂亮的小娘子从这里经过!”听到这声音,突然闯入的姑娘吓得瑟瑟发抖,捂住了嘴,半点声音也不敢发出。
而外面的车夫被一群大汉团团围住,心下怕极,眼睛不自觉地看向马车,领头的高大汉子见状,直接冲过去,一把撩起帘子,果然找到了人,伸出大手,粗暴地把身形单薄的姑娘拉了下来。
王鸣见来人当自己不存在,竟还敢闯进马车里,十分恼怒,下了车义正言辞怒斥道,“你是什么人,居然光年化日之下就敢强抢民女,还擅闯别人的马车,有没有王法了!”
岂料大汉半点不惧,“这丫头是签了卖身契的,可不是什么民女,是生是死那都是主人家说了算,轮不到别人管,至于闯你的马车,哼,我还没追究你私自窝藏逃奴呢,你倒是恶人先告状,有本事上衙门告去,我倒要看看,王法会向着谁!”
“你……”王鸣还要再争,谢元隐却出来了,劝道,“王兄莫要管闲事的好,你也听到了,她有卖身契的,再说了,这女子身上穿戴价值不菲,样式却不似正经人家所有,不论是妾室还是豢养的歌姬,都不是寻常人供得起的,王家如今不比从前,还是别平白为个不认识的女子得罪人。”
王鸣听了这话,也冷静下来,不再出言相争。
大汉们见他们不再阻拦,也没生事,架着那姑娘走了。
路途中的小插曲,并没有改变二人的行程,只是之后的路途,马车里有些安静。王鸣有些垂头丧气,而谢元隐,脑海中也时不时浮现之前那姑娘被带离时绝望而哀伤的眼神,心里不禁烦躁起来。
马车最终带着二人来到了一处湖边,王鸣忘记了那一小段不愉快,拉着谢元隐上了一艘的画舫。
这画舫外表看来普通得很,里面却是别有洞天,处处Jing致,谢元隐忍不住问王鸣这是什么地方?
王鸣神神秘秘道,“文人雅士爱来的地方。”
谢元隐对这回答不满意,他从小在京城长大,若真有这么个文人爱来的地方,他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