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事实上，她真说不准韩子琛会袒护谁。
程艺馨似有似无地叹了口气，季敏这姑娘说聪明也聪明，知道怎么让利用软肋来达到目的，尤其他们的确从小一起长大，发生了许许多多她不清楚的过往……
尤其梁雨薇说过的，季敏手上似乎握着韩子琛的软肋，想要撼动她基本不可能
更何况如今她和彭喆牵扯不清，男人本就十分介意，如若再得知他俩深夜拥抱，怕不是又得闹出腥风血雨。
烦死了！烦死了！
短短几分钟内，程艺馨基本把所有利弊得失过了一遍，如果当真和季敏闹起来，她讨不着半点好处。
“不行，我不能再让她这么嚣张……”
药也不涂了，程艺馨直接穿好衣服，怒气冲冲地离开，看起来像是要去找茬。
可她一出门就后悔了，按照她如今的身份和条件，哪里来的资格和季敏对着干，怕不是刚出声，就得把话咽下去。
没办法，谁让她是嫂子呢，无时无刻都得宽容大度才行。
但如今的困境……
程艺馨扫了眼全场，眼神停留在某处亮了亮，忽而发现也不是毫无办法的。
“你找我有事？”彭喆双手插兜，面无表情地走来。
他如今的状态格外平淡，像是过去的一切都没有发生，亦或是烟消云散了一般，这倒是让程艺馨松了口气。
她从口袋拿了什么，继而摊开手心，一枚闪耀亮眼的钻石项链出现在视野，在阳光下闪闪发光。
“我是想把它还给你的。”既然决定要一刀两断，还是别留下如此贵重的物品。
不知为何，男人的眼神黯淡了不少，唇角挂了抹意味不明的笑，视线一直落在她手心。
“这是我母亲留给我……最后的礼物。”声音喑哑，语速尤其缓慢，仿佛在强颜欢笑。
他母亲？
这下轮到程艺馨震惊了，她只清楚这项链年代比较久，没成想却是这样的来历，何况是最后的礼物……千万可别是她想的那种意思。
或许是她表情过于呆滞，彭喆反而轻笑道：“一个星期前，她永远离开了我……只给我留下这条项链，说这是她和我爸订婚时买的，希望我能送给同样有意义的人。”
男人越是轻描淡写，程艺馨越是觉得手心灼热。
这条小小的项链像是带了股沉重的力量，压得她差点透不过气。
原来彭家发生了这样的惨剧，不仅仅是生意落败，更是家破人亡……到底是什么样的恩怨，才能让对方下这样的死手呢？
她抿了抿唇，突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原本保持距离之类的话也尽数消失，只剩下一种莫名而难言的痛苦情绪。
半晌，她才慢吞吞开口：“你……请节哀。”
彭喆依旧若无其事地笑着，也不清楚是麻木亦或是掩饰，总之格外让人心疼。
“所以我才想让你收下项链。”
还没等她拒绝，男人继而抢先开口：“我知道我们再也不可能，这就当是你替我保管，以后我遇上真心喜欢的女孩子，再来找你。”
其实这话明显是忽悠，但程艺馨当时也不知是恍神还是同情心泛滥，总之就莫名其妙地答应下来。
他失去了母亲，或许不该再失去这样渺茫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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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九十四章 小丑竟在我身边
项链最终被留了下来。
但程艺馨压根没敢把它拿出来，反而跟着那件外套，一起被尘封进黑不见底的衣柜，也不知哪年哪月会重见天日。
因为过度心虚，石灏程艺馨甚至整晚不怎么敢和韩子琛联系，发了没几句消息就嚷着休息，实际上在床上翻来覆去半天睡不着。
早知如此，当初就不该心软。
第二天的剧组依旧糟心，虽说全员状态在线，但程艺馨又得避嫌彭喆又得敷衍季敏，唯一清闲的时候，大概是和江月的午饭时光。
“这特么简直比演戏还累。”准确来说，是她不得不时刻沉浸在表演，都快忘了哪个才是真正的程艺馨。
江月同样怨声载道地叹了口气，仅仅一个上午，她算是见识到了季敏的手段。
演技烂到不堪入目，连台词都背不好，挨骂了也不及时反省，反而委屈巴巴地搅着双手，说什么第一次拍戏，没人指点之类的话。
程艺馨简直呵呵了，敢情这都怪别人没主动关心教导她？原来她自己竟是没有半点毛病，错的都是冷血无情的旁人。
当时女演员全都不约而同地翻了个白眼，男演员倒是十分受用，又是圆场子又是轻声安慰，尤其田深这二傻子居然拍着她的肩膀安抚，当时江月脸都快气绿了。
之后季敏也没见半点长进，依旧混水摸鱼，但她演绎的是个小角色，无关痛痒，加上她平时给江导端茶倒水，捏肩捶背，拍摄也就轻轻松松过去了。
但愿她自己不心虚就好了。
“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