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缓缓道:“何须大惊小怪,数次生死之战你皆无恙,何能惧你?”
“战神...”些许是刚刚失了态,半夏言重新低下脑袋。
“罢了,你只要记得,我们之命皆由我们,天下之命全系于我们。”
“是,战神。”
如若再次把手里的盘龙印递给半夏言,当他伸手接过的那一刹那,如若觉得身上压制很久的担子一下子轻了,她无声吐出一口浊气。
悬在半空中的手变了方向,竟然拍了拍半夏言的肩。
留下一句,“夏言兄,珍重。”
之后,便消失在眼前。
半夏言手握盘龙印,在原地站了许久,直到日月颠倒,星辰高挂。
半夏言动了动嘴皮,什么也没说出口。
冰牢。
顾名思义,四壁由地狱万年不化的寒冰制成,刺骨剜rou,冻之血脉,禁之法力。
如若已经不知道待在这里多久了,着衣盔甲被染血的地方已经干透,难闻的气味让她自己都厌恶。
她被人直接从战场上带走,如果是旁人,如若何惧?就连当代天君的神力都在她之下。
她若不想,这世间没有一个人能把她带到这里,可惜,下命令的人是青佛。
她的师尊,青佛。
如若把头抵在冰冷刺骨的冰墙上,缓缓闭上眼睛,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她犯了什么错,要被关入冰牢。
难道是她前些天不小心打碎了她师尊的白玉瓷瓶?还是她上战场前迟到了片刻?
可...这些强找的借口,根本不至于被关入冰牢。
在如若被冰牢的不知第几天,终于,她见到了最想见到的人。
“师尊,你终于来了?”如若双手抵在结界上,仰头看向外面身影。
“师尊,你气消了吗?徒儿错了,徒儿不该打碎你的白玉瓷瓶,也不该偷懒懈怠,上战场前迟到了片刻。”
青佛却没有说话,从远走近,直至站在如若面前,他也未曾开口。
那张好看到仿佛多见一眼就是亵渎神明的脸,此时却冰冷的可怕,比冰牢里万年不化的寒冰还要Yin冷。
如若见了,心底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她原本高昂的脖子缩了缩。
怯怯道:“师尊,我...”
“如若。”
“我在。”如若因为他这一声叫,原本黯淡下去的眼眸重新亮了起来,“师尊,我在。”
“你可知错?”
这句话让如若不解,“师尊你是指...”
“你可知错。”
“徒儿...不知。”
听师尊这严厉的口气,她像是犯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一样,可是...她不曾犯过什么十恶不赦的大罪。
何来知错之说?
“你...”青佛一顿,错开如若的眼神,继续说:“如若,你可知错?”
“徒儿不知,还望师尊点化。”
青佛的脸色依旧冰冷,就连说出口的话语,都是冰冷。
“好,既然你不知,那为师问你。”
“私自炼化魔道之术,释放污浊之气,破坏万物平衡,你可知错。”
“戾气尽显,杀人如麻,祸害百姓,为乱人间,你可知错。”
“不顾同门情义,残害同门,你可知错。”
“如若...你太让我失望了。”
纵然青佛说了一大堆,问了一大箩筐,都没有他最后一句话让她更诧异震撼。
她...让他太失望了?
如若咽了口唾沫,不问他为什么觉得那些大逆不道,有违天理的事情是她所为,而是问他。
“师尊呀,我...我真的让你太失望了?”
这次,青佛却没有说话,似乎唇抿更紧了些。
如若瞳孔一缩,师尊他这是...默认了?
她真的让他太失望了?
“仙尊。”
一声柔和且不失庄严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打破了结界处诡异的气氛。
来者正是天君,度光。
“仙尊,我们等不起。”
他的一句话像是点醒了垂眼的青佛,如若只见他手一挥,结界瞬然消失,他缓缓地蹲在她面前与她平视。
如若张了张口,像是要问些什么,却什么也没有问出口。
原本嫣红色的唇,此时已经褪去血色,重新闭了起来。
青佛伸手拿起如若脚边的面具,仔仔细细擦干净上面的污渍和血渍。
如若嘴角苦笑。
师尊呀,何必如此,擦干净又有什么用,白白玷污了你的衣袖罢了。
师尊心底里是不是已经认定,她真的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情。
青佛手里拿着的面具,还是他亲手为如若制作完成,其目的是用来让她上战场时,遮住她的面容。
他说:“如若,你虽为无上战神,却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