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口问了一句,便把事情给岔开了。
正好腊梅和冬枣把吃的送来,见两人说话,识趣离开,只有腊梅一副心事重重担心的样子。
第二天早上,魏双双打着哈欠起身,见顾长徵正在穿衣,便走过去替他将衣冠整理好,望着铜镜里颀长玉立的人,只觉赏心悦目。
真是不亏,能得了这么桩婚事。
魏双双都快忘了,从前她给自己未来另一半立下的标准是什么,但顾长徵这样条件的,定然已经超出预期。
家世、才学、人品、样貌无一不是拔尖了。
用这些人背地里议论她的话来说,被选中去当驸马,那也不会觉得配不上。
“想什么?”顾长徵圈着她的腰,把人抱在怀里,抵着她额头低声问道:“你怎么总走神,是不是有什么事?”
“我在想,和夫君成亲,好像是意料之外,却在层层外壳之下,嫁了一个了不得的人。”魏双双将他的衣襟拉好,“谁都说夫君是个不堪又狠戾的人,要我来说,分明是个分得清是非曲直又知道如何助人的人。”
听得这句话,顾长徵亲了亲她眼睛,“再这般夸下去,我这个首辅可要向上递辞官的文书,带着你一块云游四海去了。”
“不行。”
“为什么?”
“夫君既已决心投身朝堂,那便做一个于百姓有利的人,我自当以夫君为荣,不要拿这事说笑了。”
顾长徵轻笑,松开手,“逗你的,还不到时候,可不能给有心人可趁之机。”
魏双双松了口气,知道顾长徵是开玩笑,心里好受了许多,只不过——
送顾长徵出门后,魏双双坐在房内,看着手边的书,一个字也看不下去,加上顾长徵才走,魏家那边就来人了。
她心烦意乱,实在是对魏家这群人无奈了。
这都是什么事,全给她遇上了。
“小姐,不好了,我看到郡主和汾阳王妃来了,那气势汹汹的样子,可吓人了,肯定是来兴师问罪的。”
魏双双蹙着眉,起身往外走,顺道吩咐冬枣守在集芳园里。
刚走到院子里,便遇上了秋葵。
“啧,这不是少夫人吗?今儿不去种地,是要去什么地方?成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待在一块,我看迟早顾家的脸都被丢尽。”
“你一个女婢,哪里来的脸对我家小姐说三道四的,等姑爷回来了,肯定把你赶出顾家。”
“那你就看少爷能不能再见到你家小姐了,一个员外之女,高嫁进了顾家,还不安分守己,成日生事,连婆母都照顾不好,真是白瞎了少爷的心思。”
魏双双看着秋葵,知晓她们被调到了集芳园外,成了一般的女婢,待遇不如从前,心有怨恨。
做错了事情的人,是怎么能这么理直气壮地对自己撒泼?是她脾气太好了?
“原本我是想,和气生财,不与你们计较,看来是我往日太给你好脸色了,才会三番四次的蹬鼻子上脸,当着我的面撒泼,那今日我就教一教你规矩,腊梅,你在这里守着,秋葵以下犯上,言语不敬,在此处罚跪至日落前,中途除非性命垂危,否则不得起身。”
“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罚跪我,你——”
“愣着做什么,把人摁住。”
集芳园门口的两个小厮听到这句话,不敢再有耽误,上前把人摁住。
魏双双盯着秋葵,“事不过三,今天是你第三次算计我,今日你若老老实实地在这里跪着,我可以既往不咎,留你在顾家混口饭吃,但若你执迷不悟,用不了半日,我便是被赶出了顾家,也先把你赶出去。”
周围的人哪里见过魏双双发这么大的火,之前再如何,魏双双都给人好脾气的感觉,是个软柿子。
想不到真发起火来,让人有些害怕。
“腊梅,在这里盯着,我去去就来。”
魏双双丢下这句话,领着另外一个丫鬟往前厅去。
走至半途,就见到白氏身边的丫鬟来了,魏双双点了一下头,径直走往前厅。
该来的总是要来,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好过事情一直吊着,不上不下的反倒是叫人心慌。
走到前面,望着厅上坐着的人,还在门口摆了一道屏风,瞧着倒真有几分不妙的感觉。
“请母亲安好,见过汾阳王妃、安阳郡主。”
“坐下吧。”
“是。”
魏双双走到一边坐下,见周月嬛脸上已经是忍不住的得意,担心之余又觉得好笑,果然是什么都写在脸上。
看来,是为了在医馆闹事的事来的。
白氏放下茶,雍容的气质下,面上神情不怒自威,看向魏双双,“你可有什么事情要同我说的?”
“双双不明白。”
“那好,我也是才知道这事,不如我们一块听你姨母与月嬛是怎么说的。”白氏点了一下头,看向汾阳王妃。
汾阳王妃的表情比起白氏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