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她是怎么晕倒的”,门外,许星熠坐在沙发上质问,面前的烟灰缸早已被烟头铺满了缸底。他五天前去国外出差,今天提前回来,连公司都没去便直接赶了回来。一进屋便看见他雇的两个保镖正匆忙抱着岳芽跑回卧室,一双纤长的胳膊耷拉着垂落。他想都没想地冲过去,将岳芽接过来,吩咐他们去找家庭医生。
他不是没想过,一味地把她锁在身边会对她造成伤害,但他真的很怕,害怕与她再度分别,如今她对他的态度早已不再是三年前的样子了,他曾以为他回来只要简单说明,她会理解他的苦衷的,可是回来后,他才发现当年的自己真的狠狠伤了她的心。她多次极力的抗拒与抵制没能让他罢休,却使他更加疯狂,思念早已让他失去了理智,他迫切想要占有她。短短几年,商业勾斗犹如战场厮杀,他早已不复当年,腹黑而城府至深的他,只要能得到,不择手段又如何!
可如今,这一刻真的出现,他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他不敢想象,他真的不敢想象,如果岳芽真的出事,他要怎么办。
“我,我,我们不知道啊,许总,岳芽小姐从不让我们进屋,今天,今天还是听见很大的声音,我们才冲进来,结果……”两个保镖低着头哆哆嗦嗦的解释。
“我雇用你们,是让你们吃闲饭的,只做看门的狗?!你们怎么不看好她!!”
“许总,许总,岳芽小姐一直说她想出去,我们不让,结果她昨天偷跑出去,淋了雪,带她回来时她一直说头痛、心痛。我,我们,她还让我们别管她……她想安静”,保镖显然已经被吓得有些语无lun次,面前的许总能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少不了周身散发着强势摄人的威严,而此刻,他青筋暴起,双手紧握立在膝上,似在极力压制怒火,听完他的话他抬起头直视对面二人,眼神冷冽似尖利的锋刃,手起刀落。
“滚!都给我滚!”
……
心痛,他又何止不心痛?和他在一起就这么令她痛苦吗。她再怎么惩罚他都可以,为什么要折磨自己……
许星熠起身走到落地窗前,玻璃镜面上倒映出他挺拔的身躯,幽深的眸子透着不明情绪,而若有所思。窗外,满目银白、月朗星稀,月色冷清而孤寂,抬头望不见一颗星星……
一个月前,许星熠发现岳芽似乎已经安于现在的生活,不再与他作对,并吵闹着离开了,他难掩心中的喜悦便决定带着她来到这所别墅,这是他想与她安的家,他们的家。
她曾说他的那个办公室冰冷、压抑而令她难受,他也知道自己在公司的那间屋子只是个临时的落脚之地,于是他早早地用心装修了这个房子,他谨记她的话,对装修师傅说要温暖、温馨,越多越好,装修师傅不理解还曾闹出过笑话来,当时他呢,他没了一贯拒人千里之外的冷酷表情,也笑的不行,至于笑的是什么,大概只有他一人知道,那种安定而得偿所愿的快乐令他忍不住释放。他爱岳芽,因为她,他时常懊恼自己是一个不解风情、霸道愚拙的人,但他又窃喜自己的好学,他愿意去学习、去改变,他愿意在凌晨加班后难得的休息时间里整夜窝在厨房,满手烫伤的他会丧气的想,姐姐从不吃他做的饭,一定是因为难吃,他要多加练习;他愿意在院子里为她建造最美的花海,粉饰她的整个四季,粗壮的柳树挂起浪漫的秋千,她是他永远的公主,他无上的宝藏。若是某一天与她走入婚姻的殿堂,执子手,共偕老,在无论生老病死的誓言后他会毫不犹豫的说“我愿意”,可是,可是她会愿意吗?
他不敢再想了,不敢奢求了,或许是因为这独有一轮圆月的寂静黑夜,亦或许是因为这满地被白雪掩没的花枝,又或许是因为躺在床上许久还未醒来的女人……
过了好一会儿,许星熠打开旁边的窗户,凛冽的寒风夹杂着雪花狠狠的拍打在脸上,吹干了悄然划落的两行泪水,剩下刀割般的刺痛……
皓月当空,月光朗朗,雪愈演愈烈,丝毫没有停歇。
医生从卧室里走出来,来到许星熠面前,“许总,我想和你说一些关于岳芽小姐现在的状况。”
“好。”
……
……
许星熠缓缓走进卧室来到床边,女人还未醒来,他附身帮她掖好被角,伸手试了下她额头的温度,随后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
良久。
他执起她露在外面的手,女人整只手被冻的冰凉,手背上的针眼还未完全消失,他双手合拢紧紧握住她的,看着她明显消瘦憔悴的面容,医生的话一遍遍地在脑海里回荡。
“岳芽小姐的确患有中度抑郁症,我们在她体内检查到药物成分,导致她晕倒的不是因为发烧。”
“抑郁症,是Jing神疾病,和心情有很大关系,或许,……”
“如果一直任由发展下去的话,恐怕……”
……
……
许星熠真的没想到岳芽真的会得抑郁症,想到他这段时间兀自以为她终于安于现状的窃喜,他恨极了那时自己的自以为是。在听到医生的话后,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