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吗?”他特别为难,下意识看向顾北墨,对方还是那副无表情的模样,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有什么不可以的?”顾母心终于放到肚子里,脸上也带了几分笑,“除了北墨恢复,其他又没什么变动,我们跟以前那样生活不就行了?”
这就是有孩子的好处,哪怕伴侣之间出现问题,为了孩子也会三思,不会冲动行事。
更何况顾北墨只是恢复记忆,又不是出轨家暴这种原则性的问题,顾母觉得这蠢儿子还能再抢救一下。
“顾元帅会介意吗?”沈随安可没忘了顾北墨从前对待那些追求者有多冷酷,要是对方不乐意,天天一个屋檐下住着,多尴尬。
“问你话呢,没听见?”顾母快步走到顾北墨身边,胳膊肘用力捅了一下糟心儿子,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不介意。”顾北墨摇了摇头,亲妈下手也太狠了,他腰这会儿估计已经青了。
“那我就腆着脸多住几天,等滚滚他们适应了再走。”沈随安做出让步。
失去记忆的大白狮跟恢复受伤前记忆的顾北墨终究不一样。
“你还要走啊?”顾母都快愁死了,她瞅了一眼变成人形的儿子。
以这倒霉儿子恢复了又有什么意义?
还不如兽型有用!
好歹还能用那身白毛讨沈随安开心!
沈随安笑笑,表示默认。
楚流云和沈耀辰特别困惑,这好不容易守得云开见月明,沈随安怎么反而要走?
反倒是萧狂摸了摸下巴,看看沈随安,再看看顾北墨,似乎明白了什么,笑得格外有深意。
这次来帝都星还真来对了,竟然赶上这么一出好戏,有趣,太有趣了!
如今顾北墨恢复,沈耀辰他们便提出告辞。
送完人,沈随安抿了抿唇,“伯父伯母,你们跟顾元帅慢慢聊,我回屋。”
“行。”顾母也有话跟顾北墨说,便点点头应了。
沈随安一走,四小只连忙跟上,不一会儿,客厅里只剩顾父顾母和顾北墨。
“你刚刚怎么回事?怎么跟随安说话呢?”顾母拍了一下顾北墨,怒其不争,“还板着一张脸凶巴巴的,把人吓跑了怎么办!”
顾北墨无法反驳,低着头默默挨训。
看到他这模样,顾父和顾母对视一眼,脸上也带了几分笑。
顾北墨从出生起便赢在起跑线,还有着同龄孩子很难拥有的自律与刻苦,训练时从来不喊疼喊累,甚至会主动加练。
别的孩子可能会因为贪玩忘记做作业,又或者考试成绩太差,亦或是跟同学起争执被喊家长,顾北墨从来没有过这种情况。
他总能将事情安排得井井有条,要么不做,要么做到最好。
孩子太独立太优秀,父母反而没有了参与感和被需要的感觉,夫妻俩骄傲的同时,也有些失落。
如今发现儿子也不是那么无不能,追求伴侣这件事上还需要他们帮忙,顾父和顾母总算能够扬眉吐气,好好摆一摆当父母的架子。
别说,这种感觉还挺爽!
这边顾父和顾母对顾北墨进行思想教育,老管家乐呵呵补充一两句,那边沈随安抱着熊猫崽崽,捏着幼崽儿软乎乎的爪垫,不住叹气。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看来短期内是没法离开顾家了。
算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喵?”小黑豹蹭了蹭沈随安,疑惑地叫唤一声。
“没什么,我们来玩吧。”不想幼崽儿跟着提心吊胆,沈随安搓了搓脸,挤出一个笑,专心致志陪着幼崽儿玩起来,很快便把顾北墨恢复这件事忘了。
直到他玩累,下意识往后靠,结果背后空无一物,直接砸到毛毯上。
四小只吓了一跳,连忙围过来,圆溜溜的眸子里满是担忧。
沈随安挨个摸摸头,笑得有些无奈。
从前大白狮在,玩累了想休息,身体微微后仰就能靠到那柔软顺滑的毛毛上,如今——得改改这个习惯了。
晚上吃饭,沈随安坐在顾北墨左边,头皮发麻。
顾母为了活跃气氛,主动跟沈随安搭话,时不时cue一下顾北墨,想让他参与进来,拉进彼此之间的感情。
但沈随安也好,顾北墨也罢,一个是跑到正主家鸠占鹊巢的假粉,另一个目前正在假装失忆中,都特别心虚,生怕对话过程中不小心掉马,怎么轻松得起来?
沈随安此时如坐针毡,再美味的食物吃进嘴里也味同嚼蜡。
好不容易熬过晚饭,他总算松了一口气,跟顾父他们说了一声,便匆匆回屋。
四小只也跳下椅子。
顾北墨下意识跟过去,对上沈随安疑惑惊慌加警惕的目光,他动作一顿,改变方向朝客厅走去。
“噗。”顾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
这两个孩子怎么这么好玩?
顾父摇了摇头,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