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十四岁,冯硕祥就知道自己是个变态了。
不同于村里的同龄人:冯硕祥他爹死得早,倒霉男人只给自己婆娘留下一个种,这也导致冯硕祥成了没有同胞兄弟姐妹的“异类”。爹死后,娘也变得不大正常了;冯硕祥受了欺负,没有爹撑腰,也没有娘来护,更没有兄弟姐妹的帮忙——他自小就不合群,只喜欢去听绝户大伯讲故事。
绝户大伯是冯硕祥他爹的亲哥哥;不知他犯了什么错,被族长从族谱上剔了出去,族人也不再和他来往。只有“异类”冯硕祥,愿意亲近他。
大伯是“走出去”过的人。他见过大海,爬过高山;坐过火车,乘过轮船;钱没赚到多少,倒是开拓了眼界。人到中年,却始终孑然一身。冯硕祥问他娘:大伯到底犯了什么错。他娘讳莫如深,只说那人脑子不好,你少打听他的事。
冯硕祥并不在乎。他觉得,他爹死了,大伯就跟他的爹没两样——他爹就算活着,也不一定有大伯对他好。大伯会抱着他,给他讲村外面的世界。大房子,小汽车;平整的马路,漂亮的衣裳。听得冯硕祥心驰神往,恨不能立刻就长大,然后亲自去看看。
大伯听闻,很是欣喜。冯硕祥记得,每逢他向大伯表达自己的向往,大伯就会捧着他的脸蛋,亲吻他的前额,笑着说“咱们果然是同类”。
那时候,冯硕祥还不明白他大伯话里真正的含义;他以为,大伯是说“他们都是向往外面世界的人”。直到他十四岁生日的前几日,大伯将自己的手指捅进了他的屁眼里,还将舌头伸进了他的嘴巴里,冯硕祥才明白:“同类”指的是什么。
冯硕祥怕极了;他隐约知道大伯对他做了什么,可是他不知道为什么大伯要这样对他。大伯用手握着他勃起的Yinjing,用牙齿啃咬他的ru头,讥笑着告诉他:“你和我一样,对着娘们儿就变废物,只有爷们儿才能让咱们快活。”
没有同龄玩伴,也没有父兄的教导,冯硕祥第一次遗Jing,吓得哭了整宿;后来他悄悄地告诉了大伯,还是大伯安慰了他。大伯抱着他,大手揉着他的屁股,说“我们阿祥终于长大了”。
原来,大伯从很早之前便在对他进行试探;直到他真正“长大”,也确定了他真的不反感,才有了进一步的举动。
屁眼被捅过之后,冯硕祥因为害怕而不再去找大伯。可是,那种奇妙的感觉,经历过一次之后,他又有些意犹未尽。每逢夜深人静,他总是用手握住自己的鸡巴,回忆着大伯的做法,试图寻回那所谓的“快活”。然而,他总是得不到;只有在梦中,在大伯用手指捅他屁眼的梦中,他才能得到爽快。
后来,冯硕祥染上了怪癖:用后面来自慰。他知道这不正常,因为他的男同学私底下都在讨论“如何插别人”,而他却在“插自己”。他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只知道:他可能已经成为了废物。
高中毕业后,他娘给他说了门亲。冯硕祥以“国家提倡晚婚晚育”为由,想要拒绝;他娘却说:“婚不着急结,先把娃生了的。”
冯硕祥怕自己的秘密被发现,继续找理由,说他想去外面本两年再说。他娘一听,声泪俱下,歇斯底里地哭诉道:“儿啊,你就当可怜可怜娘!你爹就你这一根苗,娘把你养大了,不容易……他们说我克夫克子,害他们老冯家险些成了绝户——天地良心啊!明明是他们老冯家的种子不顶用!儿啊,你给娘留个孙儿,让娘过两年舒坦日子,成不?”
冯硕祥不敢告诉他娘:你男人留下的种子,怕是和他一样不顶用了。
他家穷,给了女方彩礼,就没钱大办婚事了。冯硕祥他娘给他说的媳妇,是自己娘家的一个老姑娘,算是冯硕祥的表姐,比他大七岁。大一点倒是没关系,只要是能生养的好年纪,就不妨事。媳妇娶进门,婆婆就掰着指头等着抱孙子了。孰料,婆婆没等来孙子,却等来了儿媳妇的哭诉。
“娘啊,阿祥他……”新媳妇红透了脸,不是因为羞臊,而是因为委屈,“那玩意儿不灵啊!”
婆婆哀嚎一声,晕了过去。儿媳妇请来了医生,唤醒了婆婆,没得到感谢,却被警告:“你嫁过来,就是冯家的人,不能丢冯家的脸。阿祥的事,万万不能说给别人听——尤其是你娘家人。”
婆媳二人,守口如瓶,以泪洗面;而冯硕祥,却躲到了他的大伯家。
七八年前,是他被大伯脱了裤子,被大伯用手指插了屁眼;而今,是他脱了大伯的裤子,用自己勃起的鸡巴,插着大伯的屁眼。
大伯一边呻yin,一边喊着某个人的名字——耀贤啊,耀贤。
之后许久,冯硕祥才知道大伯喊的是谁:他那早死的倒霉爹,就叫“耀贤”。也是那时,他才知道自己大伯被从族谱上除名的原因。
……原来是,乱lun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