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后，景云宸放下了手里的工作，脚下那个人像个僵硬的毫无知觉的石头，一动不动的侧躺在地上，任由他踩着。
跟刚刚会议室的他判若两人。
他点开电脑里的隐藏文件夹，里面有很多他追叶星瀚时拍的照片。
那个时候的叶星瀚，是京城大学最耀眼的那颗明星。
可现在……
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是刚刚他拍的他的照片。
满脸Jingye，像个被人玩坏的性具。
性具这种东西，看着再好看，也不能是个人。
心口突然升腾起一股莫名的烦闷。
景云宸觉得自己眼睛有些酸有些涩还有些疼。
他可能是困了，竟然想掉生理眼泪。
他将这不明所以的心情归咎于曾经受到的欺骗而气愤不满。
指尖滑过屏幕，再之前的那张照片是叶星瀚在会议室呛高庸时他拍下的。
那样的他，才像是个堂堂正正的人。
那一年多的囚禁好像并没能改变他什么，反而像是宝剑冲破了陈久的封印，更上一层楼，更衬得他褶褶生辉，耀眼夺目。
可现在的卑微怯懦是他，刚才的自信阳光也是他。
到底哪一面才是真正的他？
他分不清楚，也根本就不知道。
他只知道，他讨厌看到那么卑微那么不堪的叶星瀚。
只要叶星瀚肯老老实实的待在他身边，不再去妄想什么外放什么逃离的，他愿意…给他一定的自由。
将脚从叶星瀚身上放下来，景云宸挪着办公椅往后退了半米远，看到叶星瀚睁开了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他忍不住揉了揉隐隐犯痛的胸口，道，“跟我做个交易吧。”
叶星瀚的瞳孔狠狠一缩。
他身子控制不住的哆嗦了下，景云宸为什么跟自己说这句话？
他是不是……
他的主人接下来的话让他将跳到嗓子眼儿的心重新放回肚子里，“我听说你在景家商科班也很优秀，既然主家培养了你，你自然也要努力给主家做出贡献提供价值，是不是？”
他眨了眨眼，好像明白了景云宸想说什么，又好像没明白，不过他这话本质上是没毛病的。
他从小到大得到的一切，无一不是主家的恩赏，既受人恩惠，当知报恩，他也从来没想过背离。
所以，他点了点头，沙哑的声音回了句“是”。
“但你也知道，我这个人…咳，有些洁癖，不太能接受别人近身服侍。”
景云宸又接着道。
叶星瀚眼底划过一丝暗芒，“主人，您是想……？”
“我是想着，在外面我会给予你一定的权力自由，让你可以在外行走，但在家里，私底下，我们两个人独处时…你…还是要服侍我的。”
叶星瀚轻轻一笑。
他…真的猜对了。
景云宸果真是要他“以身换资源”。
“好啊。”他轻声回答他，“这不是交易，这是您的恩赏。”
景云宸都把话说的那么明白了，他再看不出来就是个傻子了，“我…不……下奴会恪尽职守的，绝对不会因为工作耽误了服侍您。”
虽然内心觉得无比凄凉悲哀，但他还是格外珍惜他给他的这次机会，虽然他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景云宸突然间转变了态度，“下奴也会好好为您工作的。”
“恩。”
景云宸见他眼里终于又重新有了光，微微放下心来，“所以，这个交易你是同意了？”
交易…
这个词真的是……
叶星瀚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有资格跟高高在上的可以掌控他全家生死荣辱的主家做交易。
在他看来，那不过是主家赏赐给一条还算是比较听话识趣的家狗的“骨头”罢了。
可那又如何？
他要的，也不过是那点别人随手赐下的骨头罢了。
管它是不是被人吸吮过，管它还有没有味道。
能有，就是他苦苦追求十数年的不可多得的赏赐了。
毕竟，他本来，是应该什么都不能有的。
“是。”
他挣扎着从桌洞里爬出来，直起身子跪好，朝着景云宸连连磕了三个响头，将头叩在地上，并没有起身。
他将姿态放到了最卑微，哑着嗓子道谢，“谢谢您，主人。”
景云宸脸色瞬间有些不好看了，他轻咳几声，清了清嗓子，“以后别这样了。”
哪，哪样？
叶星瀚惴惴的抬起头，长长的眼睫毛微微颤抖，格外小心翼翼。
生怕他一个不高兴取消了这次交易，看起来实在是可怜的不得了。
哎——
景云宸伸手揉了揉他的发顶，“你躺下，我把你身上的绳子解开，带你先去洗洗。”
“好。”
叶星瀚格外配合，动作前还像只乖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