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星瀚本以为,景云宸会在元旦前回来。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直到元旦晚会的前夕,景云宸还是毫无消息。
可程路已经把他父亲失职一事闹得人尽皆知。
叶星瀚再也没办法拖着不去处理他父亲的事情了。
他数次回到主宅去求见景烨景晨,但都被拒之门外。
他不知道给景云宸打了多少电话,而对方都是一个冷冰冰的“您拨打的电话不在服务区”的提示音。
那一年的最后一天,他一个人来到了景云宸的住所,那个在主宅里的三层小楼,那个本来应该成为囚困他的牢笼。
他在自己房间的工具箱里拿出那只被他从京城带到云城的按摩棒。
他把按摩棒的jing柱与睾丸连接处掰开,从里面拿出三张卷成筒状的纸。
这是…很久之前,在景云宸刚刚得知他身份后,让南衡给他办的外放许可,上面还有当时的景家家主景烨的亲手签名。
一式四份,其中三份都在他这里。
据给他送这份文件的人说,有了这份外放许可,他随时都可以离开主家,去哪都行,但是他要在确保景云宸对自己没了报复欲望以后才能离开,不然…有这些东西景云宸也是不会认的。
这是他在那一年多的囚禁生涯里唯一能让他咬牙坚持下去的信念。
咬牙坚持到…景云宸腻歪他,不愿意再将他囚在身边日夜折磨以泄私愤。
这样就算他离开了,对所有人的影响都是最小的。
可现在……却没什么用了。
什么自由不自由的,对他来说,一无是处。
因为,就算是现在的他成了集团一人之下数千人之上的副总,他还是没办法去救自己的父亲。
更遑论…若他离开后,两手空空的自己,又怎么可能有什么筹码去救他父亲呢?
叶星瀚猛地站起身,想要把这份无用的文件丢掉,一阵眩晕让他暂时停了动作。
他揉着太阳xue缓解眩晕,大脑里乱糟糟的。
他好像……根本没办法也没有理由放过自己的父亲。
除非景云宸回来,可景云宸啊…你到底在哪呢?
午夜的钟声响起,叶星瀚从公文包里拿出程路交上来的将他的父亲革职并通报全公司的处理提议书。
看着上面由上及下四个人的签名后,他叹了口气,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右下角。
只是革职而已……
他在心底安慰自己。
家主景云宸不在,没有人能处理失职的商务奴。
没有人能把他的父母弟妹像当日那个商务奴一样举家贬成最低等的粗使奴隶。
他们……只是吃点苦而已。
等景云宸回来,他会去求他的。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他都会求景云宸放过他们。
叶星瀚看着自己亲笔签下的处理书,视线渐渐模糊起来。
他求景云宸…就一定会有用吗?
他真的…不知道……
他…一点把握都没有。
叶星瀚当晚就把处理书发给了程路,任由程路将他的父母弟妹带到别院管制起来。
第二天的元旦晚会上,他带领着谢暝张晋等人主持晚会。
西装革履,风度翩翩,端的是景氏集团副总的沉稳姿态。
晚会有条不紊的进行中,许久不见的南衡在这个时候露面了。
叶星瀚在看到他朝自己做的手势后,赶紧打发了旁边攀谈的分公司负责人,一路疾走至南衡身边。
“南衡大人。”
他依着规矩,对着他鞠躬行了一礼,南衡却直接躲开了,边躲还边嘲讽开口,“不敢当不敢当,现在我哪里敢受叶副总的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