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当不敢当,现在我哪里敢受叶副总的礼?”
叶星瀚慢慢直起腰,脸色同样不太好看。
南衡…是在怪他么?
他跟他父亲那么要好,现在父亲出事,还是由他亲自下令将自己的父母家人关了起来,他肯定会怪自己太过无情吧?
可他没办法啊……
景云宸不在,他根本不敢做出格的事情。
或许景云宸在的话他更不敢……他就是个懦夫。
“集团副总…真厉害。”南衡冷哼一声,“叶星瀚,现在得偿所愿了,你很开心是吧?”
叶星瀚握紧了拳头,略长的指甲掐在掌心。
得偿所愿…
他现在…算是得偿所愿么?
“你打小心气儿高,不愿意只当个侍奴,还特意习了商科,现在爬上集团副总的位置,还露出这副死人脸给谁看?”
南衡翻了个白眼,若不是顾及着周边都是人,他怕是要直接喊人把叶星瀚带走教训一顿了。
他在景家待了大半辈子,第一次见到有家奴能在上位后把自己的亲爹亲妈亲弟亲妹给关起来的。
他叶星瀚不是鬼心眼一大堆么?
他不是胆大包天什么事都敢做么?
怎么这种时候就这么老实的按家规办事了?!!
还是说……
南衡忍不住在心底恶意的猜测。
还是说叶星瀚本来就怨恨自己的父母当年把他送去选侍奴,所以故意见死不救的?
“南衡大人,我想您是误会了。”
叶星瀚深吸了一口气,他挺起腰杆,对着这个曾经数次害得他从天堂跌落地狱的男人,“您也算是看着我长大的,您应该知道,我一直都是这副表情。”
他扯了扯嘴角,“我也想对您笑脸相迎,但不好意思,我笑不出来。”
看到他,他就想起自己最不堪的那段往事,他根本没可能笑得出来。
“没心没肺。”
南衡用四个字将叶星瀚一语概括,“自个儿的亲爹亲妈亲弟亲妹都被关起来了,你竟然还有心思跟我斗嘴。”
叶星瀚的脸瞬间由红转白。
他张嘴欲辩,却发现自己根本无从辩白。
或许,在南衡眼中,他就是这么个无情无义没心没肺的人吧。
南衡见他语塞,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你就没什么要说的了?”
“我…还能说什么?”
叶星瀚面露茫然之色,含了几分自嘲的开口,“您说的没错,我就是…见死不救,爸爸出了事,我又联系不上景…联系不上总裁,我只能按集团的规章制度办事……把爸爸妈妈跟小灏小鸿关起来。”
“联系不上?家主去哪了?”
南衡蹙眉,他们家少主不在么?
“您…不知道啊?”
叶星瀚诧异的看向他,他脚步轻移,来到南衡身边,忽然一股浓郁的夹杂着烟味与酸臭味的异味铺面而来,他屏住呼吸,轻声开口,“家主已经有两个月不曾露面了。”
“这就难怪了。”
南衡恍然,“你等着,我先回主宅一趟。”
叶星瀚:???
他看着南衡离去的背影,神色莫名。
怎么感觉南衡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他拉过一旁的张晋向他打听,“您知道南衡大人这段时间去哪了么?”
仔细想来,自从他来到云城后,他好像就没见到过他。
“南衡大人这两年来一直在加国啊,刚刚那是他么?看起来风尘仆仆的,是刚飞回来嘛?”
张晋的一番话,让叶星瀚瞬间明了。
南衡怕是在接到他父亲失职出事后的第一时间赶回来的。
时间仓促下,他可能都没有了解过具体情况,只是在集团公报上知道是他下令把他父亲革职且任由人把家里人关起来的……
可他去主宅做什么?
求老家主还是晨先生?
他们会见他么?
会同意放了他家里人么?
“原来叶副总跟南衡这么熟啊。”
身后传来一阵笑声,叶星瀚暗暗咬紧牙关,程路竟然也来了。
他还想做什么?
他转过身看向这个身材瘦小的中年男人,他总感觉…程路对他有很大的敌意。
是因为他的侄子么?
“早就听说晨先生身边最受器重的南衡大人格外照顾自小就被定为侍奴的你,现在看来…传言不虚啊。”
程路的视线像条Yin冷的毒蛇一般打量着他,“如果不是他帮你瞒着大学时跟个野男人谈恋爱一事,你这样不知检点的家奴怎么配服侍家主?又怎么可能从一个性奴变成景氏的集团副总?”
“野男人?”
“野男人?”
两道不同的声音同时出现,叶星瀚惊喜的往另外一道声音发出的方向望去,果真就见景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