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的啊,至于干嘛,到时候不就知道了。”
路程真的有点远,清河一如往常晕的不行。
“风筝,躺一会吧。”
九州停了车,从后备箱拿了毯子和小枕头。利索铺好后座后,抱着副驾的清河小心坐了下去。
“这是什么味道啊,九州?”
清河的手里被塞了个小水壶,她尝了尝,感觉很清新舒服。
“是薄荷叶。再坚持会,马上就到了啊。”
清河这才反应到,他那会磨磨蹭蹭在厨房捣鼓,是在做这个。
到了阳阳屋,九州便看到一群孩子冲来,围在了清河身旁,求抱抱,亲亲。她温暖的爱抚了所有小天使,然后眼神直往一个角落瞟。那里有个落寞的男孩,正瞧着窗外,手指轻揪着衣角。
“来吧,风筝给你们带好吃的了,嘻嘻嘻。快来看看。”
她招呼大家坐下享受美食,然后头又开始不时向那边转。九州想,她定是想去看看他。
“风筝,这里有我,你去忙别的吧!”
“嗯嗯。”
清河走的很快,没几步就蹲在了男孩面前,轻挠了挠他。
“紫安,嘿,在干嘛?”
“我,在等人。”
“嗯嗯,是不是,我也看看,是谁?”
清河作势起身,看了半天,外边光秃秃的,根本没什么。清河想想,才猛然发现,从这方向看去,正是他们刚刚走来的路,车子也停在那边,她一时难受了。
“紫安,我带了你喜欢的画册,看看呗!”
“谢谢。”
紫安是风筝来阳阳屋做义工的第二年来的。他的父母因口角,有了打斗,最后妈妈被爸爸失手重伤,流血过多而亡,而爸爸便被送进了监狱。那年他只有三岁半,眼睁睁看着惨烈的景象,却无能为力。刚来的时候,他的眼神呆滞,目光空洞,缩在一角。不和别人玩耍,更不展颜。风筝是每周都和他互动,方式很简单,就是陪他坐着,蹲着给他讲自己最近好玩的事情。他开始从一言不发到有了简短的只字片语。风筝想,这就是进步吧,慢慢来,他总会完全打开。
“他是谁啊?”
“哦,他是我爱的人啊。”我明白他在说九州。
“你们要结婚吗?”
“啊?嗯,对。”
他慢慢翻着画册,在画着一个可爱宝宝的图片前,停下了动作。
“那你们会有宝宝吧?”
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了,中间掺着些颤抖的味道。
“呃...,”
“风筝,你们快来,一起切这个大蛋糕了。”
她未回话,院长摆起手来唤她俩。
欢快的时光过得很快,到了傍晚,清河才出了门。紫安又一个人坐到了远处,她看看,狠下心走掉了。
“风筝,很喜欢紫安吗?”
“对,他相比其他小朋友,更敏感孤独,经历的也很多。”
车上九州浅浅聊了几句,清河的心情看着有些低落。他递了糖给她,再没做声。
“喂,院长,怎么了。”
“紫安呀,见你们走后,疯似的追了出去,大晚上的,跌跌撞撞,跑了好久。我们这才带着回来。”
“哦...,他现在怎么样?”
九州听着对话,大概知道在聊什么了。
“他没哭也没闹,我们带回来时很平静,只是在自言自语。”
“哦,说什么?”
“说,终究没人深爱你,什么的。”
“哦...,请您今天多陪陪他吧,费心了。和他说,过几天我就去看他。”
“嗯嗯,清河言重了。”
电话挂掉后,清河瘫软地将头别到另一边,蜷着身体,车里的气氛一时很忧郁。
“九州,我去书房待会儿啊。”
“嗯。”
回到家后,九州见她回到自己屋里,久久没出来。他轻轻走近,透过门缝,见她一动不动坐在书桌前,盯着窗外的天空发呆。那个表情,九州之前只见过一次,是自己狠心说着绝情的话,逼她离开的时候。大多时间,风筝都是开心快乐的,好像没有什么能影响到她。九州推开门,走近清河,将她的头护在自己腰间,轻轻拍起后背。这期间,他未提一字,清河也未说一句。两人就那么持续了两个小时。
“九州,我饿了。”
“嗯嗯,想吃什么,我就去做。”
九州动了动僵直的双腿,那发麻酸疼的感觉瞬时袭来了。他故作轻松,捧了捧她的小脸蛋,满满柔情。
“九州做的都喜欢!”
那晚清河出奇的很安静,早早回自己房间歇息了。九州看在眼里,心中似有心事。
“九州,九州?”
这么一大早,他去哪儿了呢。清河醒来去敲门,久久未应。
“喂,清河。”
“嗯嗯,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