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一挑眉,竟是用上了内力。眼下他的身体尚且羸弱,又如何抵得过她。
更何况……这是他痴缠了两世的绮月啊。
随着玄素的情动,他身上的折磨了他一夜的缠丝蛊也渐渐苏醒过来,正蠢蠢欲动。
“听话。”她的眼尾携着诱人的红,唇瓣shi润,面若红霞,却微扬起下颌,眸中带着妩媚的色彩,“别乱动。”
白若凝脂的手拽下系着床帐的绳,帷幔落下,外头日光温柔,将将西垂。
“怎么可能?”
玄素没有说话,却是绮月先开口道。她难以置信地伸出手触及自己的小腹,在即将触碰到的一瞬,却又飞快地收了回来。
“我的身体……不可能怀有身孕的。”绮月颤声道。
她为了成为弥城第一的刺客,付出了怎样的代价,只有她自己知道。常年的沉疴旧伤,又在血牢中摸爬滚打,她从小连平常女子会有的月事都没有。
“而且第一次的时候……”绮月忍不住上前一步道。
“这还不止一……?”绮月年纪本就比聂晴云小上些许,聂晴云视绮月更是如自己妹子一般,如今听了此时,恨不得当即把边上这男人丢出去不可。
她冷哼一声,白了玄素一眼,扶着绮月坐下休息,“我这次见你武功大成,虽不知你有何机缘,但是或许就是这机缘为你修补了身体,因此才有了这……孩子。”
绮月怔怔地看了自己的小腹许久,而玄素俯身蹲在她的身前,目光说不出的复杂,却又是何等的温柔。
聂晴云轻叹一声,“玄素,我知你自小在和尚庙里长大的,身边也无女子长辈教导,于男女之事上处理不当也不怪你,不过就算是你们已经定过终身,但是绮月姑娘的身子并不算大好,这孩子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定过终身?”玄素微微一怔,下意识抬起头看向面前的女子。
却见她也是微微一怔,忽而想起来什么似的,脸颊微红,避开了他的目光。
“难不成没有?”聂晴云目瞪口呆,说罢又看向绮月,“绮月姑娘,难道你并非出身西凉绮族?”
玄素又是一怔,绮月去却并不答。
便见聂晴云黛眉微蹙地道,“以族名为姓,又是西凉公主,你必定出身绮族才对。”她站起身来,踱了一圈,复又看向二人。
“据说绮族女子成年后方可婚配,若遇心悦男子,便以铃为媒,一生不悔。”聂晴云道,“难不成绮月姑娘腕上的佛铃,不是你所赠?”
以铃为媒。
玄素蓦地抬起头,绮月猛地站起身来。
聂晴云见这二人反应,方才知玄素竟是半点也不知情的。
“里头有些闷,我出去透透气。”绮月说着便要往外走。
“绮月。”玄素下意识伸手握住了她,素来平淡的嗓音中波澜乍起,“那时候你……”问我要这枚铃铛的时候……
正在这时候,外头传来一阵嘈杂的动静,邢二爽朗的嗓门不远不近地传了来了。
“你是什么人!胆敢擅闯我归无城主主帐!”
绮月脸上正烧得滚烫,她从来没一刻觉得邢二的声音如此悦耳。
“邢二,外头发生什么事了?”绮月扬声道。
“绮月!是我!”没等邢二答话,外头便有女子高声应道。
“景儿?”这声音柔媚多情,一入耳便知其人,绮月诧异道。
只见那帷帐一掀,景儿一袭黄衫裹身,俏生生地站在那处。
“你过来做什么?”绮月道,“可是弥城出事了?”
“放心吧。”景儿笑道,“你的弥城可好着呢——”她说着尾音一转,目光落在一旁的聂晴云身上。
“这便是名扬西疆的归无城主,聂城主?”景儿上下打量了她几眼,拱手道,“果然是巾帼英雄。”
“不敢当。”聂晴云拱手回礼。
既然景儿来了,聂晴云自然也不好再多说,玄素虽然一肚子问题,却也只好憋在心里头。
绮月带着景儿回了院子,将她安置在自己厢房的耳房之中,好在虽然简朴了些,但略略打理,也是能住人的。
这日晚膳过后,景儿坐在院中的石桌上,一面慢悠悠地晃荡着腿,“你在这里日子倒是还不错,你可知我每天一大堆的公文要批阅,天知道他们哪来的那么多的话要写。”
“你不是怕死吗?怎么来这里了。”绮月坐在她的边上,轻声道。
“我是怕死啊。”景儿扬起唇角,“不过我这几日也过足城主瘾了,也算值了。”
绮月轻瞥她一眼,柔声道,“你不用如此担心我的。”
景儿目光微凝,却别过脑袋,昂首看着尚还透着霞光的天空,“我才不担心你呢。是小枝和于言那两个,一直盯着归无的消息的,听说那日你一人勇破月氏军,斩下那主将首级,便非要过来看看。”
“我这一想这还得了,那么多公文我都快批死了,他们在一快跑了,这弥城剩我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