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桃像是下定决心一般:“我是给那个什么华舒公主看的,我要用美貌和智慧让她知道,爸爸的男人是不能随便抢的。”
……
因着太后要求的一切从简,这回的寿宴也没搞得大张旗鼓宫闱尽乱。
书桃一入宫就被接到了太后宫中,又重温了一遍刚穿过来的那晚受到的教诲。
“烨儿脾气不好,大婚后若是受了委屈,你就来找哀家给你撑腰。”太后年纪已近七旬,发间全是盖不住的白发,她拉着书桃的手一字一句嘱咐的时候,书桃难得有了一种被长辈认可和祝福的感动。
书桃一边笑起来,一边温声应着:“臣女明白,谢谢您。”
见书桃笑,老太后反而愣了愣,半晌终于道:“你和你父亲长得很像,笑起来的时候更像。”
这话说得有点突如其来,书桃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怎么接。
“若无你父亲,也无今日之大楚,可惜……”太后忽然叹道。
明侯书炎当年在战场上冒死救过先帝肃宗一命,也就是段烨和段旻的父亲,不过先帝倒是救回来了,但明侯战伤成疾,回京一年不到就死了。
想来是太后记挂着书桃她爹救过自己丈夫的命,故而才会有此叹。
“你父亲曾对先帝起誓永守大楚江山,哀家当年有幸听到过,他还说今后他的家门后代,都会效忠大楚。”太后还在回忆过往,面色很沉重。
书桃听出对方大概话里有话,只好沿着她的话道:“能生在书家,是臣女之幸,家父报君效国之人训,臣女也当谨记,不敢忘怀。”
太后大概是担忧段烨大权在握会威胁到今上,所以才会暗戳戳警告她。
言下之意就是她是侯府二小姐,虽然侯府已经没落,但她毕竟将门之女,要记得学她父亲忠君爱国,嫁过去后稍微注意一下段烨,别让他对皇帝有什么威胁。
见书桃许诺,太后才微微放松了脸色:“记得就好,宴会快开始了,你和哀家一同过去吧。”
方才感受到的长辈慈爱顷刻烟消云散,书桃面上微笑心下骂娘:“是。”
然后她又忍不住想到了段烨。
随时随地都被别人提防和猜忌,连婚事都是故意安排好的牵制和削弱,想来段烨生在皇家手握权势,顶着这个豫王殿下名声,也应该当得不太舒服吧。
她这么想着,在进大殿的时候就忍不住用目光搜索起段烨的位置来。
她先前久居闺阁不爱出门,加上书夫人和书以珺的捣乱,是以世家之中见过她的人很少。
“臣女书桃见过陛下。”
“不必多礼,坐吧。”
待她报完名字,她就明显能够感受到四面八方的目光向自己投射而来,打量,戏谑,八卦皆有,就跟游客在动物园里看笼子里的动物一样。
书桃内心很是不爽。
她垂着眼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又转着眼珠找起段烨的位置。
结果一抬眼,就和对面的段烨对上了视线。
段烨将她方才的神情姿态全都收入眼底,知道她找了自己大半天,此刻书桃被抓了包,他目光也变得玩味起来,透过眼神仿佛能听见他的揶揄:粘人。
书桃也有点不太好意思,和段烨匆匆对视一眼就移开目光,谁知目光暼到另一侧,脸色就又变了变。
华舒公主就坐在段烨隔壁桌。
书桃:“……”
她来得晚,不仅坐在了段烨对面,位置还靠后,但是华舒公主和段烨的位置,是转头就能唠嗑的距离。
若是在寻常,书桃绝对不会因为一个座位就觉得不妥,但是在她知道华舒对段烨有意思后,这就大大得不妥了。
太后喜静,献完礼后只吩咐了皇上代她招呼群臣就离开了,书桃吃一会儿葡萄就不自觉暼一眼对面,尤其是看见华舒偶尔还会和段烨扯皮的时候,她就更不爽了。
段狗,你再这样下去,你媳妇头顶颜色就该变了。
太后一走,宴上诸人也没那么拘束了,皇帝又是赐酒又是宣歌舞的,一时之间觥筹交错,书桃盯着手中的酒杯,有些心不在焉。
宴会到了一半,她就看见华舒公主出去了,不一会儿段烨也出去了。
书桃:“……”
反了天了是吧。
她心里不舒服,鬼使神差也悄悄离了席,从偏门出去了。
一出门,她就看见站在中庭的华舒公主,她转目四下搜索一番,却没发现段烨的踪影。
华舒看见她,先是不解地皱了皱眉头,随即又想到了什么,有些奇怪地笑了起来。
书桃瞪她一眼,转身就走。
“别走啊,刚出来就回去……不等豫王殿下了吗?”华舒公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听到“豫王殿下”四个字,书桃想也不想,冷着脸走近了几步,堪堪和华舒公主面对面:“宴会那么热闹,公主不在里面喝酒,跑外面来吹风?”
她声音冷淡,虽是调笑但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