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迴雪聽聞項不佞突破渡劫的消息時,正和藥王谷的新歡打得火熱。
她怕自己轉頭就忘記了這位舊愛,百年後卻驚聞他渡劫失敗隕落的噩耗,索性在各方恭賀他突破之喜時,隨手送去了一打辟雷符。
江迴雪坐在樹枝上,托著腮細細地端詳著在石桌旁拆著紙鳶的項不佞。
她在項家種了幾代的豌豆,看來看去還是這張臉最合她的心意。
項不佞有一雙綠如瑪瑙的眼睛,沒有一絲雜質,笑起來,便好似夏日穿過鬱鬱深林的風,簌簌搖搖。偏生他眼下又點了枚淚痣,原本爽朗的笑容里也多了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柔情。
他不蓄長發,最長的頭髮也就是兩鬢垂在耳邊的劉海。其餘的又粗又硬,總是被他拿來蹭她脖子,故意扎人。
江迴雪想著,不禁有些懷念和他在一起的那段日子了。
少年總是情熱,哪怕是他情竇初開時被她發現了他的偷吻行徑,他也只是挑釁而堅定地望著她的眼睛,唇上的動作一舔一咬,愈發深入。
要知道,那時她還是陪他從童年長到少年的長輩,是他父親的舊識。
然而江迴雪分明從那雙眼睛里看出了一個詞恃寵而嬌。
他仗著她的陪伴和寵愛,天不怕地不怕,彷彿她會縱容他到,不會拒絕這份越軌的情意。
江迴雪覺得有趣極了,於是她輕啟朱唇,在氣息交纏間將這個少年領入人生中第一次情動。
濡濕熱
她在掃刮勾纏間攫取著他的津液。
他笨拙地學著她的動作,不時嗑到牙齒,她退一點,他便如一條渴飲的蛇,纏將過來,吮吸吞咽。
這個她養大的少年將她壓在院中的軟榻上極盡索取,彷彿那個會軟著聲叫她江江的小仙童就這麼被隨手拋在了記憶的深海,剩下的只有眼前這個熱情似火的少年。
然而她終究還是念著幾分情誼的,不想那個男孩的影子被早早替代了去,不想他也淪為群魚中她記不得面目的一尾。
氣息分離,她推開了下意識湊過來討吻的少年,一指點在他的眉心。
指下微光閃現間,他便昏睡了過去。
江迴雪抹去了他這段記憶,然後離開項家,一去十二年。
她十二年不聞不問,他也十二年無聲無息,連封信都沒傳來。以至於江迴雪都開始疑心,她那時是不是錯手抹去了那段記憶的所有相關,也包括她的存在。
所以在收到他的紙鳶時,她便起身去了項家。
這些年的分離彷彿沒在他身上刻下一點痕跡,他還是那個一路來都順風順水、被寵得無法無天的項家小少爺。見了面,沒有半分久別的隔閡,開口就是揚眉聳鼻的,面對她的逗弄習慣又彆扭。
但那一次似乎還是在他心底留下了印象,他一改上次偷吻時的有恃無恐,開始小心試探她的底線,突如其來地靠近,若有若無的碰觸。
明明家族里給他安排了與通好世家的相親,他卻出現在她在項城的院子裡,垂喪地埋在她耳邊抱怨,溫熱的吐息間有柔軟一觸即分。她至今也不清楚,那是刻意還是無意。
他甚至學會了挾恩圖報,仗著在貝家長老的偷襲下救了她兩次,便要她陪他去十萬大山取情獸守護下的水雲竹。
她修為高沒中招,他便以身犯險。在她將他救出來時,他已經眼神渙散、面生紅暈,只剩最后一絲清明意志。情獸之毒,唯雙修可解。連合歡宗的情毒,也不過是由從情獸身上取的一點體液配製成的而已。
在她說要帶一個女修來為他解毒時,便惹來他憤憤的瞪視,他吻她咬她,一下比一下兇狠。
這張嘴有時真是讓人恨不得撕了去,省得整天盡說些戳人心窩的話。喘息間他恨恨地說,說罷又覆上來,那些惱恨的話語在兩人唇齒涎液中被漸漸攪糊,怎麼就對你念念不忘呢明明嗯
從秘境回來後,他便撕破了那層小心翼翼的假象,整日整日地纏著她。所謂春宵苦短日高起,剛下了床,便被他攬著腰抱到了桌前。明明是去練功房修煉,他卻牽著手不肯走,好好的修煉又變成了雙修。
也不知何處沒有留下他們交纏的身影。
他們如此不加收斂,城中的傳言怕是連項家家主都聽到了。
你就不怕?耳鬢廝磨間她避開他的唇,掙扎著問道。
有什麼好怕的?讓他們說去。
他順勢咬開她的衣襟,吻上肩頭的雪膚,像幼獸一般,小小的尖牙在那片嫩肉上摩挲輕嚙,吮出點點紅梅。
隔著透薄的輕衫還能看見修長的五指,指節起伏間,彷彿手裡捏了一個蓮蓬,蓮子被一個個剝出,滾落到他嘴裡,輕輕一咬,清甜的汁液便浸透了舌尖。
江迴雪摳著他眼角的淚痣,在船身震蕩間抑制不住地輕喘。
你可是我帶大的,按理都可以喊我一聲乾娘了。
誰要做你兒子了?項不佞聽了這渾話,舍了蓮子去咬她的耳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