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么说还是余霜好,专心演戏,去年还提名了金象奖。”
“也不能这么说吧……我吃瓜听到说越晚家里出事了欠债才没去演戏的。”
“笑死,欠债还钱那不是天经地义,找补什么呢。”
越晚长长的指甲抠进掌心里,脸上依然和和气气地客套:“待会要不要一块喝个咖啡?”
她以为余霜会回绝,没想到余霜竟然笑着答应了:“好呀,等你忙完了一起吧。”
越晚又说:“但是应该会搞到很晚,会不会耽误你的工作?改天微信联系也行。”
余霜安抚地拍拍她的肩膀:“不会呀,我就在隔壁棚,”她无意识地扫了一圈周围,“拍一个Arone的新代言宣传视频,也不会收工很早的。”
Arone,意大利的红血牌子,越晚是他们好几年前的全球代言人了。
哪怕后来换了再多新晋流量演员,也没有今天用余霜让她这样难堪。
越晚顿了一下,说:“恭喜你了。”
余霜见她这样平淡的反应,有些失望,凑过去小声地:“不要恭喜我,攀上周家太子爷我才该恭喜你。”
这下正正戳中了越晚的痛处,粘稠的毒ye从牙尖扎进皮rou里,痛是短暂的,生理恶心是真的。
越晚维持着笑,小声反击:“嗯,是呢,知道我攀上了还在这里Yin阳怪气给谁听呢?等他来了,我告个小状,你又要怎么应对呢?”
她有点怜悯地看着余霜:“Arone这几年选代言人多偏爱男星,别好不容易蹭上一个中国大区代言人还丢了。”
余霜到底还是有些怕了,瞪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开。
越晚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变远了,才松开手,忍着痛把折断的指甲从伤口里挑出来。
以前她当面嘲笑余霜攀高枝抢她的资源,可以扬着脑袋居高临下地批判,现在余霜拿她的话来刺她,越晚只能狐假虎威地反击。
越晚有些疲惫地坐回摇摇椅上,看着纸巾被血慢慢洇出一个月牙的形状。
*
周随到的时候已经是原定时间的三个小时后了,越晚无所谓,工作人员被他提前送来请客吃的晚饭也抵消了怨气。
越晚坐在摇摇椅上,盯着远处桌上排开的豪华菜品发呆。
工作人员都停下了手里的活,聚到拼起来的长条桌前吃了起来。
“四喜斋的菜——?”
“如果能让我天天吃到,别说等三小时了等一天都行。”
“得了吧,也就周老师能定到了,换别的人指不定就咖啡伺候。”
“害,周老师百年难得一遇的迟到被我们撞上了,感觉也挺好。”
越晚顺耳听着他们的聊天,又想起余霜刺她的那句话。
童星出身的她,毕业刚进演艺圈就红的如日中天,顺风顺水地演戏,拿奖,几乎没弯腰求过人,被逼着做自己不喜欢的事。
如果不是为了突如其来的债务,她哪里会透支自己的人气,沦落到现在这样,真的要靠周随翻红。
越晚心里有一点怨气,不知道是怨自己,还是怨……越明成。
想到越明成,她就想到摔在自己面前一摊血rou模糊的烂泥,胃里一阵痉挛。
摇摇椅突然被人强行停住了。
越晚一通怨气无处发泄,登时语气很差地叫了一声:“干嘛?”
周随进来的时候,老远就看到把自己裹成包子的越晚在窗边的椅子上一晃一晃的,背对着众人,也不吃饭,不知道在干什么。
他被平白喊了一句也不生气,松开抓椅子的手:“等烦了?”
越晚没想到是周随,有点尴尬地挥挥手:“没有没有……对不起。”
说完就撑着椅子站起来:“我刚刚在想别的事,没注意你来了。”
她抬头飞快看了周随一眼,黑色衬衫领口的项链闪的晃眼。
周随问:“怎么不去吃饭?”
越晚看着人声鼎沸的那一块,摇摇头:“不是很饿。”
周随正要接着说什么,余霜像是得到消息似的,突然从门口也进来了,妆发齐全,摇曳生姿。
她扭着腰,笑着走过来:“周老师听说你来了,特意过来和你打个招呼。”
周随没什么表情,看了一眼越晚才把目光转过去:“你好。”
余霜挂着笑,伸手挽住越晚的左手:“我和越晚之前是朋友,听她最近老提起你,就想过来正式认识一下。”
越晚:你还在我微信黑名单里呢妹妹。
周随耐人寻味地看了一眼越晚:“是吗,都说我什么了?”
没有没有!
越晚没说话,她继续听余霜打算怎么编。
余霜说:“越晚啊,她很感谢你呢,最近的热度……”
越晚知道她要说什么了,实在烦她要嘲讽当着她面说几句就得了,当着周随面说什么?
她立刻打断余霜,左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