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氏听闻这话,眼珠子转了转,问:“联手对付何穗?什么意思?怎么对付?”
芙兰狡黠一笑,附在董氏耳边多上嘀咕了半天。
“什么?那不行!我可不想惹事,这事可是要吃牢饭的!”
芙兰恨铁不成钢,将她的袖子一扯,低声问:“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我家小姐是京城尹丞相的女儿!”
董氏吃惊,张着嘴巴望着芙兰,顿了顿,问:“丞相是多大的官?可有古县的县太爷的官大?”
“你这不是废话么?一个京城的大官,一个小城池的芝麻小官,这是能比的么?”芙兰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
“京城的大官?”董氏虽然不知道这京城的大官到底是有多大,可听着就很有来头的样子。
“所以你大可放心好了,就算你杀人放火,只要我们老爷一句话,你什么事都不会有,再者你只是帮我的忙而已,出了事也怪不到你的头上。”
董氏琢磨着这话顿时高兴起来,回味着芙兰方才在自己耳边说的那个主意,整个人都兴奋了。
她何尝不讨厌何穗呢?她巴不得何穗生不如死呢!
“那行,我这就去办!”
看着董氏走了,芙兰奸诈一笑,“何穗啊何穗,我倒要看看你这个小贱人还嚣不嚣张得起来!”
芙兰长在大宅院里,见惯了姨太太们之间争宠时的手段,故区区一个山野村妇而已,怎么会是她的对手?
再者自己小姐从来都是有事就会护着自己,她一点都不害怕东窗事发。
越想芙兰越高兴,欢快地转身离开。
……
董氏回到家后直接就冲进了何兰儿的房间。
何兰儿正拿着针线给肚子里的孩子做小衣裳呢,刚抬头脸上就狠狠挨了两耳光,她一时间被打懵了,针扎进手里也刺得一疼,冒出殷红的血珠。
“娘,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做什么?”董氏捏着拳头,“你就是记恨老娘昨天打了你一巴掌是不是?居然怂恿老娘去找何穗那个贱蹄子要什么秘方,你这个不安好心的小婊子,就是想害老娘去丢丑!”
何兰儿一听这话就知道董氏不仅要秘方失败,还在何穗那里受了气,瞬间眼泪涟涟,“娘,我是真的以为她会看在一家人的面上给你秘方……啊!”
话还未说话,何兰儿的脸上又挨了一下,她捂着脸大哭,可董氏却越发气愤,刺耳尖声骂:“呸,你个小婆娘安得什么心老娘会不知道?居然敢打老娘的主意,从今天开始起就由你做饭洗衣!老娘再也不伺候了,要是不想过就滚回你的娘家去!”
董氏摔门而去,何兰儿捂着红肿的脸,心里对何穗的怨恨更深了几分。
这边,等董氏走了后,何穗有些忍不住,找了单独相处的时候跟冯爱莲道:“娘,我跟董氏虽然无仇,但是怨恨不比仇恨少,你明知道她过去对我和江子骞怎样,今日居然还亲家的喊她,还留她在我们家吃饭,你在乎过我的感受么?娘,不是我说你,今天你这做法我真的一点都看不惯!”
冯爱莲并不赞同何穗的话,反驳道:“江子骞无父无母,再怎么说董氏那边都是你的婆家!虽然她以前是不好,可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她今天主动上门,我们再怎么样都不能赶人家走,再者她还是你们的长辈呢,不孝可是要遭人诟病的,走到哪里都要被人指指点点!”
何穗简直要被冯爱莲的话气死了,觉着她真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不管是他们跟蔡秀一家,还是和董氏一家,回回闹矛盾后,冯爱莲都生气说着不再来往的话,可过了一段时间安稳好日子后,便又开始到底他们是谁谁谁,你不该什么什么……
董氏明显就是笑里藏刀,有目的的上门,若非今天不是自己强硬,那他们一家岂不是任由董氏欺负了?
现在是她欺负董氏,故冯爱莲就觉得不应该,难道一定要他们被董氏欺负才叫应该?
“我不想跟你说了,哪天我若是被他们弄死,就算是如了你的意!”何穗真的是气到了,她觉得自己在这方面,和冯爱莲讲道理永远都讲不通!
何穗的这话也让冯爱莲有些生气,冯爱莲觉得何穗不懂人情世故,是她不能不懂啊,难道真的要叫董氏满村去说他们将她赶出去,遭人嘲笑和诟病才好?
两人不欢而散,这一整日都没有搭理对方。
……
再过一个月便要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准备着年货,何穗也不例外。
腊肉腊鱼已经晒出来,大米面粉的也都囤着,这过年的那几日家家户户都聚在一起,几乎是很少会有人开门做生意的,吃食要准备多些,以免到时候不够,且忙碌一年,到新年总的要吃好一点。
白日里何穗和江子骞去山谷拖了一大车蔬菜回来了,又装了几桶神仙水放在地窖里备用。
这山谷是个神奇的地方,摘掉的菜会继续生长,长两三日便又可以摘了,且不用施肥,只需要隔三差五去浇浇水便行,一年四季都可以采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