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泽谢正光着上身在砍树,他身上尽是汗,一滴一滴地从胸肌上滑下,流入腹肌缝隙,在他身后是数十颗已经倒下的树。
父亲在自己五岁的时候把自己丢了,为了和一个男人在一起。高泽谢起身呼出热气,轮廓分明的脸被从树叶间隙的阳光照到,他板着一张脸走向下一棵树。
这十五年来他一直在找他的父亲,为了报复他。
随着一下一下有规律地砍伐声,“啪”的一声,最后一斧子劈下,一颗参天大树应声倒下。
他有时会想,也许他的父亲已经死了,病死的或者被末世那群疯狂的人折磨死。也可能又和其他人生了孩子,这次他没有丢下那个孩子,好好地抚养了。而自己已经被他遗忘。每次想到第二种情况他都愤怒得不行,宁愿他的父亲死了。
又砍掉两棵树,高泽谢拿上自己的上衣和工具回家。
两百年前这个世界被丧尸袭击后一片混乱,人口锐减,可就在三十年前丧尸奇迹般地消失了,被咬伤的人不再变成丧尸,所有人狂欢起来,现如今世界平稳了下来,可惜科技已经倒退许多年。
高泽谢有一辆二手越野车,这让他去隔壁镇子方便了许多,他要去买酒和烟,他偶尔会点着烟坐在按摩店对面的饮料店看那群花枝招展的女人,想着也许他的父亲也去当了ji女,因为在他心中父亲就是一副放荡的模样。巧的话会来这个镇子,因为这个镇子有一个最大的集市,人流量很大。
按摩店里的一个女人注意到高泽谢在朝他们这里看,于是穿着花裙子扭着腰tun走了出来,在街上还被男人摸了屁股,女人也不恼,嬉笑怒骂了一声目标准确地继续朝高泽谢走来。
高泽谢皱着眉头看着女人坐下,他大手动了动,抓住了桌上的烟和钥匙,准备要走,女人赶紧说打八折。高泽谢并不理会,站起身来,女人也赶紧站起来,说我走我走。
他以为女人识趣,没想到过了一会儿换了个男人过来。
男人坐下高泽谢倒是没动,点燃了一根香烟。
那个男人眼下一大片乌青,似乎是熬夜太多了,原本模样底子就好,这样憔悴也看着不错。男人直入主题说他们那一个小房间很便宜,如果有急事的话,也很快的。
高泽谢又抽了一口,问男人有没有见过一个眉毛上有痣的男人。
“有……有的……”
高泽谢注意到男人眼中有一瞬间的怔愣茫然,然后才匆忙回答,他冷笑一声拿上车钥匙和烟走了。
越野车一路狂飙,原本一个小时的路程,高泽谢二十分钟就到了。以前还能控制情绪,可是现在他越想到父亲抛弃了自己,他越情绪失控。
他一定会找到那个将他狠狠抛弃的男人,他早就想好要怎么处置弃养他的父亲了,他要把他的四肢砍断,看他痛苦地流血而亡,无论怎样哀求他他都会在一旁冷静地看着。
想到这,高泽谢高昂的情绪冷静了下来,他在屋子前站了一会儿,然后去车的后备箱搬买来的东西。家中有些乱,高泽谢不爱收拾,只是勤丢垃圾,房子通风也好,没有异味,餐桌凌乱,衣服乱丢,地板没有垃圾只是灰比较多。
从小冰箱中拿出水,喝了几口,只能打电话发短信的小手机响了起来,打来的是他的师兄,师兄在电话那头问他,是不是还在找一个眉毛有痣的男人,那个男人前天来过他家。
高泽谢握着手机的手一下子青筋暴起,他沉声问那个男人还在不在他家。
师兄说已经离开了,是来给他母亲看病的。
高泽谢挂了电话重重地呼吸几下,把水都喝完一下子捏扁抓上车钥匙往师兄家赶。
师兄家离他家远,他开了六个小时才到,那时已经凌晨两点半了,高泽谢知道现在来这里也看不到他的父亲了,可是他就是要来,他要在师兄家里找他的味道,如果他父亲回来了他就杀了他喝他的血。
师兄家还亮着灯,像是知道高泽谢会过来。
高泽谢在父亲丢弃自己后就流浪了一年,一年后被师娘收养,他的师傅有一个工厂,招了很多木匠,高泽谢一开始打扫卫生做一些杂活,后来长大选择当了伐木工。
现在自己的那片山林就是师傅的,不过他和师傅师娘认识了许久,高泽谢抽成比较多。
高泽谢那时不理人也不说话,他只会回答师傅师娘,和师兄相熟是师兄主动接近的,因为师兄的妹妹来看哥哥时喜欢上了高泽谢,师兄一直在高泽谢面前提他的妹妹,高泽谢却无动于衷,说要找一个人,现在只想着挣钱,其他什么也想不了。
相处两年后,师兄终于明白师弟心思不在这,也就不再有意无意地提他妹妹。
师兄把高泽谢领了进去,坐下来后和高泽谢说他也没见到那个男人,因为他这几天出差,回来以后听家里的保姆说前天来了个很帅气的医生,他这才赶紧给高泽谢打电话。
“我妈妈这病也好几年了,向市里申请了药,那个医生应该是从市里的医院下来的。”
高泽谢平静地听着,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