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姜站在原地,等他下到四楼见不着人影,才叹口气往下走。
他好像有点失望,会不会是自己支支吾吾半天,还特意约他去天台,导致他以为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然后乍一听到这个借口,所以觉得浪费他时间?
肯定是这样!
要不是原本要讲的不是这个事,她也觉得这样小题大做了。
能看到别人日记本这件事发生在岑姜身上,已经让她觉得很不可思议了,居然还不能告诉当事人!
不能告诉当事人那可不可以告诉别人?
下午放学后她跟程婧约了一起吃晚饭,吃饭的时候她试着把这件事告诉她,结果跟中午一样,她说不出来,并且脑子又遭受了一下重击。
所以这件事不仅仅是不能告诉陆嘉言,是谁都不能告诉。
非得她独自承受这个秘密!
那天之后,陆嘉言接连几天低气压。
这几天信息里面的内容也很奇怪:
——呵呵
——可以,很好!
——耍老子是吧?
这些该不会针对她的吧?
她顶多也就是犯了一个小题大做的罪,倒也没必要这样Yin阳怪气吧?
你不答应跟我补习我也没怪你啊!
这周程婧不回家,周六放学后岑姜一个人往校门口走。
走着走着,身边突然多出一个人。
少年右肩挎着书包,左手插兜,从容地走在她右手边。
岑姜歪头:“你现在也回家吗?”
“当然,不回家干嘛?”陆嘉言没好气地道。
“………”这辈子都不可能好好聊天了。
岑姜决定不理他了,又不是什么大事,至于还生气么?
两人并肩走出校门,往斑马线走去。
校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加长型轿车,见陆嘉言出来,后座车门打开,走下来一个中年男子叫住正打算过马路的少年,“阿言。”
陆嘉言身子一僵,之后看也没看身后一眼,若无其事地继续等红绿灯。
陆爸爸气急败坏地喊了声,“陆嘉言。”
少年像没听见一般,面无表情地盯着红绿灯。
岑姜后知后觉察觉到了什么,她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陆嘉言,本来想提醒他有人在叫他。
后来想想算了,也许他听到了只不过是不想应而已。
此时斑马线对面的红灯变绿,岑姜正要迈开脚,就听到身后又传来陆爸爸的声音,“陆嘉言你过来一下,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我没有话要跟你说。”陆嘉言说。
“你这是什么态度?我是你爸爸。”陆爸爸走近拉住陆嘉言的手,不让他走。
“我什么态度?我现在要回家,放开!”陆嘉言蹙眉甩开他的手,正要走,被陆爸爸下面的话给绊住了脚。
“你知道为什么nainai之前一直在国外吗?她年纪这么大你真以为是工作?她是在国外疗养,她生病了,如果得不到好的治疗,随时可能发生生命危险!”
陆爸爸说:“难道要为了你的任性,让nainai随时处于危险之中吗?”
陆嘉言喉间一紧,声音低哑:“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他趁红绿灯的最后几秒过了马路,陆爸爸没再追上来。
岑姜就在他前面两步远,她特意放慢脚步。
两人前后来到公交站,没等多久就上了公交车。
这个点上车的人很多,岑姜见后排还有座位便扯了扯陆嘉言的衣服下摆,示意他去后排坐。
陆嘉言顺势走过去坐下,岑姜坐在他旁边。
她微微偏头,视线里是陆嘉言冷峻的侧脸,少年下颚线紧绷,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岑姜刚刚听到了一点他们的谈话,知道那人是陆嘉言的爸爸。
她不知道说些什么,不了解事情原委,不敢乱安慰。
但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少年不高兴的样子,她的心情也闷闷的。
于是岑姜从书包里掏出一根棒棒糖,轻轻戳了一下陆嘉言的手臂。
陆嘉言转过身,眼皮子轻轻掀了一下,“什么事?”
岑姜把棒棒糖伸到他眼前,“给。”
陆嘉言没接,“干什么?”
这人每次都是这样,给他棒棒糖都要问理由。
“还不是因为你这几天不理我。”岑姜装作不满地嘟囔:“我不过是让你帮我补习一下数学,这有什么好气的?”
陆嘉言眸光微动,之后一把接过棒棒糖,语气很不屑:“谁跟你生气了?”
“行,你没生气。”岑姜眉眼弯了弯,“是我错怪你了。”
陆嘉言终于不再是那一副不开心的样子,他撕开糖纸将棒棒糖塞进嘴里。
过了半晌,在岑姜以为他不会讲话的时候,他开口了,“不是让我教你数学?从明天开始吧。”
“真的嘛?”岑姜眼眸晶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