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凌云心中愤愤,他分明就是诳她说一些他想听的话。可她偏不如他的意。
纪恒咳一声:“分明是什么?”不等她回答,他自己又续道:“你瞧人家这个太子妃,就会对人家夫君说这般话。而你呢,一句软话都没说过。你说你不如她,初时我还不信。待看到这里,不得不承认,确实是有道理……”
谢凌云听他吧嗒吧嗒说个没完,哼了一声:“你觉得她好,那你找她去。人家可是成仙飞走了的。你要是羡慕,那我也成仙飞走……”
纪恒听这话,他不喜欢。他伸手掩了她的口,另一只手轻轻拉了她一下,让她顺势倒在自己怀里。他下巴轻轻抵着她的头顶,小声说道:“你成什么仙?往哪里去?你夫君我还在这里,你偏要去哪里?”
谢凌云动了动身子,没有答话。
纪恒又道:“不管你去哪里,都别想甩下我,独自一个人去……”他声音渐低:“阿芸好狠的心呢……”
谢凌云下意识反驳:“没有。我的心一点都不狠。特别软,随便一捏,都能捏成你。”她声音也低了下去,有丝害羞,有些忸怩:“嗯,我想一直跟你做夫妻,这辈子不够,下辈子还做……”
她心说,既然他想听这样的话,那就说给他听好了。反正也没外人听到。
阿娘那天跟她说了好久的话,其中就有闺房之中,不妨多顺着他之类的。
果然,纪恒听到这话,眼中光彩大盛,他低了头,寻了她的唇,重重地吻了上去。
谢凌云怔了怔,来不及反应,他的唇舌便闯了进来,一阵攻城略地。待分开时,她已经有些微喘。
纪恒见她眼睛水汪汪,雾蒙蒙,神色无辜却带着一丝妩媚,他心里痒痒的,默念了好几遍清心咒,喃声道:“阿芸,阿芸……”
谢凌云从他怀中挣脱出来,一字一字道:“你别闹我。”
纪恒埋头于她颈间,低声道:“现在也才四个月……”
谢凌云轻轻“嗯”了一声,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竟觉得纪恒有些委屈的样子。她想了想,用手摸一摸纪恒的头,“别怕,你很快就要当爹了。”
“……”
两人耳鬓厮磨好一阵,纪恒才指着那问妻子:“这书哪里来的?你怎么也看这种书?”
谢凌云老实回答:“五公主送来的。”
“襄城?”纪恒微微一愣,“她从哪里得的这些东西?”
“五皇妹今日随父皇一同出宫去了。可能是父皇给她买的吧?”谢凌云随口说道。
纪恒也不过是平白问两句,得到答案后,他点了点头,不再追问。又陪妻子说一会儿话,待妻子入睡后,他才又翻开了旁的书籍。
当皇帝也是个辛苦的活计。每日看奏章、批奏折。除此以外,他还要分些心思和家人。不过虽然忙碌些,但不能否认这样的生活让他很开心。
纪恒开心,太上皇帝更开心。
太上皇帝自从带着女儿出了一次宫门后,就迷上了这种感觉。带上一两个随从,深入民间,看自己的江山,自己的百姓。有时看夫妇吵架,听闻小儿啼哭,也觉得别有一番趣味。
尤其是他出去走了两次,觉得自己学武似乎有了进益,就像是突破了某种瓶颈一般,之前迷茫的种种豁然开朗。于是,他更想多出宫,多走动了。
他的小女儿消息灵通,常缠了他,想要一起出门。
太上皇帝颇有几分怪脾气,人家拿他当君,他便拿对方当臣。人家拿他当父亲,他倒生出慈父心肠来。
如今襄城公主撒娇卖乖,亲亲热热喊他一声“爹”,他倒觉得比叫他父皇还要舒坦。
一众儿女中,太上皇帝最喜爱的是纪恒,现下襄城公主地位与日俱增,颇有占据第二之势。
襄城公主得太上皇帝欢心,石太贵妃也不好多管她,对她的行踪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于是太上皇帝无事,就带着襄城公主并若干随从,一起出宫,有时听听演义,有时看看杂耍。偶尔还来一两次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关于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皇帝和襄城公主每次选择的方式还不一样。
一次是太上皇帝亲自用武功制服,教一旁的路人将其扭送官府。
而另一次,则是靖国公家的恶仆仗势欺人。太上皇帝出手制止后,对方竟然还叫嚷着:“我们是靖国公府的!你又算老几?!”
太上皇帝当时就气乐了:“朕算老几?竟然问朕算老几?朕当年排行最长,算是老大吧!”
他自称朕,那下人有些惊慌。
太上皇帝又道:“朕也没什么本事,不过是当今天子的老子而已……”
他话音刚落,李公公便亮出了宫中的信物。隐匿在暗处的侍卫纷纷现身。
围观的老百姓愣怔之后,齐齐下跪叩首,山呼万岁。
太上皇帝虽然不坐龙椅了,想享清福。可他出宫在外,却又以别的方式惩恶扬善。
他觉得这种感觉也蛮不错的。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