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懂。”严侓老神在在,有过孙嘉佳这个先例,被施晓楠看出来也不奇怪,“你单身狗怎么能体会我们小两口的情趣?”
“哎!”施晓楠小脾气上来,“会不会说话?”
严侓忽然一笑,施晓楠哼一声,“那陆业转文科的时候你怎么不跟着转过来?”
“我转过来你这第一的名头还能——”
一句话没说完他生生止住,施晓楠的反问使他意识到,陆业转文的时候,根本没给他追随的机会。
脑海里闪过陆业Jing密的复习计划时间表,以及那密密麻麻的笔记,突然明白当初陆业为他而留,却不知因何而走,从始至终他毫无察觉。
文理分科事关重大,他不想干预或者左右陆业的选择,毕竟关乎前程未来,因此当时从不深度涉及此话题,但是他的“尊重选择”、“放任自由”,在陆业看来,是否代表着不在乎?
思及至此,严侓又庆幸他们足够深爱。
“喂?”
他被施晓楠一嗓子吼醒来。
“老年痴呆吗?”
这就是他和施晓楠永远无法调和的“矛盾”,话不过三句开始“攻讦”对方,正常人本该问一句“发什么呆”,施晓楠却能联想到老年痴呆。
搁平时他也能回一句“更年期吗嗓门这么大”,此刻不与她做口舌之争,问道:“你们下节什么课?”
“自习。”施晓楠顺口回答完,补充道:“怎么?想旷课?”
严侓苦笑道:“想拐陆业旷课堪比登陆月球。”
“陆业那就是闷sao,不过他也绷得太紧了,反正这关头,要想实质性提分也不太可能……”
“谁说的?他数学不是稳定很多?”
施晓楠笑了起来,“哎你也是奇怪啊,以前那么多时间不帮他,现在才发现他数学忽高忽低啊。”
“我……”严侓无从辩解。
以前沉迷恋爱哪里管得了成绩,何况在他印象里陆业是那么优秀他又帮哪门子的忙。
“嘉佳和李西言打算报考北京,你和陆业也是?”
严侓哑口,他问过陆业,但是从来没有商量过。
“你们都没有计划过以后吗?”
严侓不知道陆业是怎么打算的,他的目标从来都是国内顶尖的两大学府,他认为陆业的目标也该是这样。
他这厢沉默不语,陆业和方圆圆从楼梯口拐过来,说说笑笑,看到他快走几步,将吸管怼到他嘴边,严侓低头喝一口。
“在说什么?”
方圆圆同二人摆手打招呼,进了教室。
施晓楠看看严侓,问陆业:“你的理想大学是哪个?”
陆业吸一口果汁,因为才从太阳底下回来,面色泛红,身上带着暑气,他半响不言语,施晓楠说:“不想和严侓上同一所大学吗?”
他诧异,“你……”
看出来就看出来吧,索性直接说:“离他近一点就好啊。”
严侓看过来,陆业说:“我不一定能考到模拟期的最高分,选哪个学校等考完再说吧。”
施晓楠巡视二人,笑道:“快上课了,我进去了。”
陆业不像他一样借力栏杆,站得挺直,“快上课了,你怎么还不走?”
严侓很受伤,“你才看了我几眼你就看够了?”
陆业噗嗤一笑,眼里亮晶晶。
严侓揉他脑袋,认真说道:“跟我报同一所大学吧。”
他对陆业,从来都是给予最大的尊重,不让自己的占有欲去Cao纵或控制他的人生选择。但是情侣之间,尊重是尊重,占有是占有,控制却不是控制。
陆业没有对这句带有命令式的话表示任何反感,反而笑得露出十颗牙齿,“好呀。”
上课铃声打响,走廊的同学疾步回教室,校园里的同学像收渔网一样回缩。
三楼的两个人谁也没动,眼里只有对方。
足足有二十秒的铃声响完,陆业说:“上课了。”
严侓说:“放学见。”
陆业嗯一声,“给你买了饮料,搁仙人球旁边了。”
十八岁,听起来是个美好的年纪,庆幸这么早遇到你、能够拥抱你。
作者有话要说: 看一条关于高考微博的评论,有人说听过最大的复习谎言是回归课本。
根据我只看了一套去年全国卷真题的想法来说,好像回归课本还真有点扯,选择题不说,就说文综大题,材料紧跟时事,问题十分创新,再也不是简单地问辛亥革/命的意义,也不是简单地拽来一个外国革/命材料,联系维/新/变/法五/四/运/动来分析外国革/命的利弊意义之类。
真的好难啊。
但是课本是个知识体系,高中文科课本,毕竟就是个教材啊,常说的教科书,像陆业这种,把教科书翻来覆去看了几十遍,说个知识点他甚至能够指出是哪一页,课本看到这个程度是很可怕的,融会贯通举一反三最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