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我一个小娘子,毫不避讳,初次见面就来找你茬儿?”
不儿这古灵Jing怪的说话方式,卢清晓实在应付不来,只好一再重复:“不敢…不敢…”后面却是怎么也接不下去了。
好在不儿也只是觉得一个江湖剑客,跑来当孩子王甚是有趣,只想逗逗他,并不是真的恼了。所以见卢清晓被自己唬得有点找不着北,便收了机灵,双手抱拳,微微一拜,朱唇轻挑,正色道:“绫家不儿,见过卢公子。听闻公子,不辞辛苦,不要酬劳,来书院里帮忙,甚是感激。不儿先代这帮顽童,谢过公子啦。”
卢清晓好像还没从刚才的场面转过来,只是挠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不儿见他不接话也不在乎,转身往书堂走去,到了门口,却没进去,只是对着里面的童子们朗声道:“卢公子可是江湖正道,南山剑派的嫡传弟子。他愿意来教你们功夫,真是你们的好福气。一个个都给我好好学着点,两月之后,我来考试。凡是过不了十招的,罚。都听清楚没有?”
这不儿姐姐在孩子们看来,就如西山王母,神通广大,哪有敢不听话的,异口同声的答道:“听清楚啦!”
不儿满意的点点头,给卢清晓留了句回见之后,就不见了踪影。剩下一帮孩子,跑回院子里,围住卢清晓,一边吵着让师父教他们剑法,一边以异常钦慕的眼光盯着这位“江湖大侠”。卢清晓觉得,自己的清闲日子,算是到头儿了。
就在卢清晓被不儿戏弄的叫苦连连的时候,卢家大公子卢慕辰的正被卢植骂的狗血淋头。
他颤巍巍的跪在卢植的书房里,承受着盛怒之下的咆哮,衣服的后襟,都被冷汗浸shi了。卢家世代为商,卢植自从十八岁接管家中生意到今天,已在商场征战了三十余载,中间遇到过的大大小小的波折艰险自是不胜枚举。倘若有人一一记录成册,恐怕也算是一部鸿篇巨著了。
只是他从没有像今天这么生气过,以往的问题,伤得多是利,再怎么严重,只要是花钱,还是可以摆平。唯有这次,伤的是卢家香铺的名。商人虽然重利不假,但是做到生意做到卢家这么大,卢植自然明白名声是多么重要。更何况九层之台始于垒土,卢家改做香铺生意是从卢植这一代才开始,每一个客人,每一份赞誉,都是他亲手积累起来的。香铺的名誉就如他本人,是他的命,绝不容得一点诋毁。他把铺子交给长子打理也有几年时间了,期间基本就是□□。卢植觉得年轻人嘛,需要慢慢历练,所以也没太着急。没想到今天上午,卢家多年的老客人,朝里工部的尚书大人遣了贴身的管家前来拜访。
管家经门童引路到了别院书房,拜过卢植之后,也不多言语,只从怀中拿出一方帕子。他把帕子轻轻打开,里面包裹了两块两寸见方的香饼,饼面上印有一个篆写的卢字,一看便是购自卢家香铺。其中一块略微小些,看上去是已经用过了。
那两块是达官贵人最爱的名香之一,四合香。此香的方子异常金贵,是取沉、檀各一两,脑、麝各一钱,如法烧制而得。其中单是沉香一味,便有沉香一片值万金的说法,因此这四合香平常人家是用不起的。卢植见管家神神秘秘的拿出这么个东西给自己看,有点不明所以,就问管家如是为哪般。
管家撇撇嘴,压低了声音道:“卢老爷,我家老爷跟您也算是老交情了。我们宅里用的香,也大都是从您的铺子里购的,当然,也包括这两块。我家老爷说,这香,有问题。恐是次品。”
这次品二字从管家口中一出,仿若一把尖刀穿过卢植的耳朵直刺心头。卢植一把抓住管家的手,盯着管家的双眼咬牙问道:“老管家,烦你把话说清楚。这次品是什么个意思?”
管家拍拍卢植的手背,示意他先别着急,徐徐开口到:“昨日宅里来了贵客,尚书大人吩咐小的焚上这四合香迎客。可没想到,这香刚点上,老爷就觉得不对。您这的四合香,应是先开素馨,再闻沉檀,但是这一块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味道。”
卢植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他赶忙起身把书房里的香炉拿到长桌之上,取了香炭置入炉中点燃成灰,后盖上云母小片,又取了帕子里较小的那块四合香摆在云母片上。稍顷,一股翩然之气便从香炉中缓缓飘出。但是那味道,却不是自己熟悉的卢家四合香应有的雅致之味,却是一股子熏人的怪味。
卢植心想,这下坏了,出大事了。他撤了香炉,望向管家,刚想开口,却听管家说到:“卢老爷您先别心急,我家老爷知您心性。这以次充好,损人利己的不诚之事,您是万万不会做的。所以老爷才命我将这有问题的货品速速与您拿来。还望您早日查清此事,千万别毁了卢家的名声才是。”
卢植听出管家话外之音,明白此事虽大,但尚还可控,连忙千恩万谢,表示自己一定早日查明原委,并亲自去尚书那里拜谢大恩。管家点点头,说自己手上还有诸多事情要处理,就离开了。
送走老管家之后,卢植瘫坐在椅子上,沉思了好久,才平复了心神。然后黑着一张脸,让下人把大公子叫到书房里来。
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