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小嘴一撇,说:“若是老秋能放话,把偷懒的都扔到丹炉里炼成丹,估计明年,就不至如此了。”说完,两人都笑了起来。
秋瑞散人立在台上,似乎突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仨人死命撺掇自己上来仲裁比赛。他耳力极好,星若几句戏言他听得真切,觉得是该整顿整顿这帮毛头小子了。
下一个上场的是郭演。此人手执一把铁扇,一副书生样。秋瑞见来者是他,面上的神情松缓了些,心里想着若是郭润通还不能赢,自己这个堂主干脆别干了。水色郭演的对手是崔汝明,依然是个剑客。两人互报过名号后,郭演推开铁扇,向对手跃去。崔汝明心想自古以来,兵器都是以长见长,俗话说一寸短一寸险,你这把半尺来长的扇子,能有什么威力。他也不躲,迎面还击。不料郭演一把短扇,却有斩风之势,铁扇微摇,卷出数道烈风,悉数招呼在崔汝明身前。崔汝明中了招,顿觉胸口剧痛,连忙撤步躲开。他还没稳住身形,忽见对方将铁扇掷出,冲着自己飞将过来。他横剑想将扇子挡开,没想那扇子半路改了方向突然上扬。崔汝明躲闪不及,生被铁扇薄缘削去耳畔一缕头发。他心下有些慌,觉得对方要是扔的再狠点,自己耳朵估计就保不住了。
郭演好像知道秋瑞想靠他给水色堂挣点脸面回来,也不急下狠手,飞着扇子在台上溜着崔汝明玩了起来。铁扇一会儿如排云飞鹤斜上腾空,一会如并翅猛雕俯冲傍地,飞天遁地。武的人自在逍遥,看的人眼花缭乱,但是对面接招的人可是叫苦连连。崔汝明的剑早就跟不上铁扇的速度,他左躲右闪,怎么也逃不出扇气无形的枷锁。司马贤下了命令不准伤人,郭演乖乖听话,飞着扇子不是削头发,就是刮衣服,玩的不亦乐乎。
秋瑞扫了眼计时的香炉,看一炷香就快烧完了,清了清嗓子。郭演会意收住玩心,他把铁扇捏在手中不再外掷,身形更快,脚下生风,突进到崔汝明身前。崔汝明还在想着这折磨般的比试几时才能结束,就见郭演换了路数,突然冲了过来。崔汝明心里慌张,刚要撤步,被对方一掌击中胸口,顿觉口中一股腥甜。郭演一招得手,不再给对方回旋余地,铁扇一收,变扇为尺,向着崔汝明后脖颈子猛力一击。崔汝明只觉眼前发黑,直挺挺的扑倒在地,再也爬不起来。金锣再响,此战水色胜。
赤峡堂的队列里跑出两个人,到台子上把崔汝明架了回来。崔汝明回到司马贤身边,哭丧个脸,不敢看自家堂主一眼。司马贤走到他身前,吓得他汗如雨下,刚要开口请罪求饶。但是司马贤只是号了号他的脉象,查了查他的伤势,道:“无碍。”说完转身就走了。
崔汝明愣在原地,挠了挠后脑勺,没想到自家堂主平日素来严厉,心里其实挺记挂他们,觉得心中一暖。这时,从有个人从后面钻出来,他跑到崔汝明身边,问道:“堂主跟你说什么?”
崔汝明见来者就是下一个上场的师弟石鑫,答:“没说什么。就说伤无大碍。”
石鑫又道:“看不出来,平日不显山不漏水的水色堂,还藏了这么个高手。怎么去年没见过他呢。”
崔汝明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赛场上鼓声阵阵,已是在催下一场的赛者出场。石鑫不再耽搁,扛起自己的大剑,飞身而起,落在高台中央。此人身形魁梧,一身腱子rou,手中那把四尺来长的巨剑,重达三十来斤,常人举起来都费劲,他却靠着天生神力,将那巨剑武的虎虎生风。相较之下,站在他对面的孙修就有些相形见绌了。他拿一盘刀,压低身形,紧紧盯着对面这大汉的动作。
石鑫虽生的粗狂却不是目中无人之辈,见识了方才郭演的铁扇,他更加不敢轻敌。先是提剑横扫,送出一波剑气,直逼孙修面门。孙修觉得面前的剑气颇有些排山倒海之势,闪身避开,同时腾空跃起,向石鑫头顶劈去。石鑫退也不退,举剑一挡,顺势一推,便把孙修震开十尺开外。两人有这么来来回回拆了几招,石鑫觉得自己好像过于小心了,眼前这干瘦的水色弟兄似乎没什么大本事,就展开了凌厉攻势。
他双手握剑立在胸前,照着孙修一路劈砍。孙修被他节节逼退,毫无还手之力。石鑫眼看已经把对手推到武台边,他把巨剑交到右手,高高跃起,一招泰山压顶冲着孙修的头顶劈下来。孙修整个人都被眼前这巨大的黑影罩住,为了躲这一招,只得向后跳下高台。随着一声巨响,石鑫的大剑没砍到人,倒跺入了脚下的台子。那台子是木架搭成,底下填了石头。木头台面吃不住这么大的力,崩裂了好几块。
石鑫这一招劈下的方向正好对着蓝星若所站的位置。四溅的木块碎石冲着蓝涧众人飞了过去。曹展宣和魏熙见状,一人双剑出鞘,跨步向前,将迎面飞来的石子卷落在地,一人向后撤步,长臂一伸,把蓝星若拉到身后。两人一进一退倒是配合的天衣无缝,将蓝涧堂主护个周全。
虽然就算他俩不动,星若也不见得就会被这几块杂木碰伤,不过星若还是觉得心生感激,他面颊飞红,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谢啦。”俩人看了眼星若,相视一笑,没再多言。
石鑫在鸣锣判胜之后,赶忙跳下台子,跑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