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长鞭旋动,啸声连连,鞭头一束红缨,直取郭演后心。郭演反手开扇接下这招,就地一滚,调过身形,铁扇随即掷出。星若横鞭一扫,荡开扇子,然后收鞭前冲,突到郭演跟前。软铁鞭被他折起捏在手中之后,虽然缩短了攻击范围,但是加大了力度和准度,银鞭自郭演肋下斜撩而上,郭演举臂护胸,小臂被银鞭擦过,火辣辣的疼。郭演向后跳开,接过飞回的铁扇,挥扇斩向星若。台子下面的曹展宣看那情形暗道不好,郭演的扇缘如利刃般锋利,这么挥下去非得见血不行。却见星若转瞬间屈起双腿,身子后仰,一脚蹬郭演胸口,一脚踢裂空铁扇,然后腾空一翻,稳稳落地。
魏熙跟曹展宣对视一眼,道:“咱堂主,真够机灵的…”
曹展宣擦了擦脖子上的冷汗,说:“好在有惊无险。”
郭演抖了抖生疼的手臂,觉得自己还真是轻敌了,没料到他身段步子这般灵活。他心说既然如此,便看看是你的腿快,还是我的扇子快。铁扇再度出手,速度,力度都更上一层,在空中转成一个高速黑圆。星若见那扇子来势太快,出鞭抽击已是不及,干脆还保持鞭子对折之势,出手接那扇子,然后横向一拨,动了铁扇的角度,使它自自己肩头擦过。扇子掀出的旋风将星若的脖子刮出一道红印。
星若躲过这一招,脚下换了步法,如踏星火,竟在扇子转回来前,进到郭演面前,抬手就是一鞭。郭演被他打个猝不及防,连连后退。星若听耳边骤响,知道扇子飞回来了,银鞭再舞,如巨蟒吞日,把郭润通连人带扇,一齐打落在地。郭演拾起扇子,翻身跃起,看出蓝星若这不讲道理的一通猛攻,像是在拿自己出气,心下也是有些恼,于是说道:“蓝堂主的柔鞭厉害,再会会我这子母扇如何。”说完,他按下机关,玄扇之中,飞出两支小扇。子扇飞出之时,母扇也跟着出手,三扇相互照应,向星若袭来。
自打星若上场,司马贤这悬着的心就没放下来过。他看郭演用出了杀手锏,暗下里气灌双足,随时准备飞奔台上,给星若解围。
星若没想到郭演这把破扇子还内藏乾坤,着实吃了一惊。他连忙躲开,脚下不由得踏出腾焰步。腾焰步是司马贤裂炎剑法里的基本步法,讲究轻而不飘,快而不虚。步法再Jing妙,也做不到万无一失,星若本就失了先机,只靠机敏的反应躲过子扇,终被母扇击中。好在他矮了身形,只被削去了左肩的袍子。
郭演总算打回点颜面,还没来及欣喜,却愣在了原地。
星若袍子破了,露出左肩膀上触目的灼痕,原本白皙的肌肤,被烧焦至溃烂,经年累月已化成暗紫的疤,牢牢嵌在他身上,恐是进了忘川水也涤不掉。
郭演收回飞扇,磕磕巴巴的问道:“蓝堂主,你这肩上…是旧伤”
星若扫了眼肩头,撇撇嘴,毫不在意的说道:“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不过我说郭润通,我这袍子甚是很金贵,刮破了,可是要赔的。”
郭演一怔,不知这话该怎么接。
金锣恰好响起,说这场比试,结束了。
星若见锣声响了,放松了筋骨,晃了晃脖子,伸了个懒腰,说:“诶,活动活动,果然有益身心呐。有机会,咱们在打哈。”说完长鞭卷回手中,也不等郭演回话,飞身跳下了台子。郭演冲他一拜,也跟着回了水色的队列。
蓝涧堂的人见堂主跑回来,炸开了锅。他们谁也不知道星若肩上的伤痕是哪里来的,把星若围在中间,七嘴八舌的问。连曹展宣和魏熙都加入了阵营。
任星若怎么嚷嚷怎么吼,就是喊不停他们,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蓝堂主实在是没辙了,长鞭一挥,发出裂空尖啸,这才制住了众人。星若凝眸环顾一番,道:“有完没完?我脑袋都快炸了!我刚才不是说了嘛!八百年前的事儿了,不过是场大火罢了。”他刚一说完,又被下一番询问的浪chao淹没。星若真是觉得自己这一天把一年的话都说光了。
蓝涧堂这边人声鼎沸吵得惊天动地,冯越泽隔着台子远远望着,心里却一直在琢磨星若方才所使的招式。星若出鞭的角度方式,还有脚下的步法,他都觉得有点眼熟,酷似司马贤的裂炎剑法,又不完全一样。他看司马贤一直冷着脸戳在原地没有上台的意思,便走了过去想问上一二。冯越泽走到赤峡队列前,先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然后对着司马贤,饶有兴致的问道:“司马堂主,我一直以为司马氏这裂炎剑是不传外姓的。不知你何时收了这么个徒弟?”
司马贤受先父遗托,前来蜀地,相助冯越泽重振天虹已经十来年了。这些年,他一向敬冯越泽如师长,他知老爷子喜欢拿自己的敦实性子开玩笑,素来都是平心受着,从不动气。此时,他真是没什么闲情与老头斗嘴。
星若肩上那伤,别人不晓,他却是再清楚不过。那疤如紫蟒自星若左腕蜿蜒而上,爬满他的左臂,直到肩头。司马贤一个铁骨汉子都无法想象,烈焰灼身,烧得皮rou焦黑是怎样的挫骨之痛,更何况,那时他不过束发之年。司马贤顿感心中绞痛,头皮发麻,实在不愿再想,扯动嘴皮子丢给冯越泽两个字:“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