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势,格局,以备不时之需,也算是自己在梓州城混了这么多年,还没被人打死的保命绝技。
杜家娘子看这人一直在寻摸什么,好奇道:“敢问客官,我这店里,可是有什么不妥?”
雷重秋忙解释道:“非也非也,只是在下一些陋习罢了。不过这偌大一间铺子,只有娘子你一人经营吗?”
老板娘又把家中有病重的公公之事道了一遍,说完之后就回了后厨。雷重秋干了碗里的酒,觉得歇的差不多了,留下酒钱便准备离去,刚要起身,忽见一行人从门外冲了进来。为首的汉子圆脸环目,一身煞气。雷重秋看出来者不善第一反应就是跑,但他仔细观望,发现这些人不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稳了稳心绪,想看个究竟。
那汉子提了一把钢刀,哐当一声拍在柜台之上,大声喝道:“姓杜的,赶紧给老子滚出来!”
杜娘子听了喊声赶忙跑了出来,见到来者面容,顿时吓得花容失色,哀怨道:“程大侠,之前的误会,我们不是已经解释清楚了吗?您怎么又来寻我家官人?”
程姓汉子冷笑道:“哪有什么误会?你们偷偷放跑了我的人,还想三言两语就撇个干净,哪有这么便宜的事!赶紧让姓杜的滚出来,说,什么时候赔钱!”
那娘子哽咽道:“客旅不安,不得起遣,我们只是把伤者送到了医馆,不知那人是在大侠手下犯了事的。大侠上次来访,打也打过,骂也骂过,我们店小利薄,赔不出您那些银两,您还是再找找那人吧…”边说,边有泪珠顺着俏丽的面颊淌下。
雷重秋在旁边听着,心里明了个大概,这个什么程大侠,不过又是个欺良霸善的恶徒。他端起桌上的空碗,走到柜台前,让店家再给他添些酒水。
小娘子抹着泪水,给他斟酒,听他问到:“不知这大侠向店家要多少银钱?”
杜娘子颤巍巍的答:“程大侠说,那伤者从他寨子里盗取了白银千两…如今没了下落,便要我们…”
雷重秋一听,好么这无赖之人还是狮子大开口,什么寨子能藏有这多银子,还能让一带伤之人盗了去,不过闹事的托辞罢了。他接过酒碗,回头对那圆脸汉子道:“这位兄台,店家救死扶伤既合道义,又善人性,虽说误了您的事儿也是无心之过。您还是冤有头,债有主,速去寻那贼人,何必在这为难这小夫妻呢。”
程充喝道:“你算个什么东西,跟大爷我这讲道理,滚一边去!”说罢他大手一挥,把雷重秋推个踉跄。
这时,从后院进了个人来。那人桃面杏眼,一袭红衣,是个弱冠公子。他撩帘进来,一脸不快的道:“吵吵什么?十里开外就听这热闹,险些惊了我的马。”来者正是不儿。
杜娘子知道这是昨晚来的客人,忙迎上去小心陪着不是,眼里还闪着泪光。
不儿睥睨的扫了眼吆五喝六的程充,不屑道:“什么样的寨子能存个白银千两?就算真有,也是巧取豪夺来的吧?不义之财散了也好,免得遭天谴。这般说来,杜家娘子还帮你了,你不赶紧给人道谢,瞎嚷嚷个什么?”
程充心里一股无明业火,他本来想趁着杜郎不在,要么逼着小娘子交出铺子,要么干脆把人掳走,却没料到冒出这么多爱管闲事的人。“我今儿是撞了邪了,不要命的来了一个又一个!你们这么喜欢英雄救美,老子就成全你们,先喂了我这钢刀再说!”说完,他便挥刀看向不儿。
不儿侧身躲过刀劈,两个连跳跃到大屋中央。
雷重秋不知这红衣少年功夫如何,但见他瘦瘦小小觉得应该抵不住几下砍,连忙挡到他身前,对程充道:“大侠大侠,您别动怒啊。咱们有话好好说,您看今天东家也不在,不如等他回来,再从长计议。”
程充不想再跟这些人嚼舌头,给手下使了个眼色,让他们去拿人。自己则跨步上前,想先把这俩臭小子揍一顿。
不儿月白出鞘,划出剑气逼退了程充的手下,然后飞身跳到柜台上,捞起杜娘子便跑。
雷重秋一面步态滑稽的躲着程充的刀,一面喊:“出门往东!你那小僮须臾便到!”
不儿发现堂中气氛不对,自己掀帘进屋之时,吩咐朱鹮去找白鹭来帮忙,她却没想到竟被这人看见了。
程充的刀法大开大合势不可挡,雷重秋连滚带爬的也跟着逃出屋外。到了院中空地上,程充横刀斩向他的头颈,雷重秋身子一矮躲了过去。程充心中甚为烦躁,觉得这小子滑不出溜跟个泥鳅一般,看上去没什么底子,可就是打不着他。程充提刀虚晃,借雷重秋闪身躲开的刹那,猛出左掌,狠击他胸口。雷重秋躲闪不过,吃下一掌,哎呦两声,连退几步。程充心下惊奇,觉得自己这掌灌了八成气力,怎么击在他身上,如打在棉花里。他挥刀连扫,雷重秋悉数躲过。程充觉得攻他不下,干脆先去拿人,于是提气直追不儿。结果没跑两步,就又被雷重秋缠上。
不儿那边护着杜娘子,捏着虹影诀,将月白宝剑舞得来去无踪。凡贸然上前者,皆被划出数到剑伤。程充一面对付着雷重秋,一面往这边追,他看到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