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忆诚身边,让他取出地图比对一番,曹展宣道:“依图上所绘,恐是要穿林而行,我在前面开道吧。”他取出虚怀剑披荆斩棘,带着星若他们钻进了林子。
冯忆诚在后面跟着,看两旁树枝被宝剑一一砍落,惋惜道:“这树老枝枯,不知会不会伤了展宣兄的剑。”
曹展宣头也不回的答道:“人终有一死,剑终有一断,就看是为何而死,为谁而断了。”
星若笑着推了他一把道:“你不是说你不入相思门嘛?何来这多感慨?”
曹展宣轻轻一哼,也不作答,又行了几里地,道:“似乎听见些水声。”
冯忆诚停下步子,掏出地图看了看,说:“图上画着,有山泉流过。过了山泉,就走了一半了。”
众人见有了盼头,加快了步子,又在树林里绕了些许时候,果见一淙山泉蜿蜒而下,淅淅沥沥,清脆悦耳。三人走到小溪边,喝了些水,抹了把脸,觉得清爽不少。他们坐在溪边黑石上休息腿脚,星若四下望望,忽然道:“那是什么?”
二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溪水对面杂草高起,像是掩着什么东西。他们踏着石头跳过去,曹展宣伸出长剑轻轻一挑,突然觉得脚下不稳。三人跌做一团,顷刻间一张大网自脚下收起,把他们高高吊到树上,随着就是一阵尖锐的哨声,响彻林间。
“竟然中了陷阱…”冯忆诚哭丧着脸道。
星若止住了曹展宣想砍破网子的念头,说道:“哨子响了就是附近有人,我们就坐在这等会吧。”
果然不会儿功夫,便听到脚步声,接着就看到一猎户拿着长矛从树林里探出头来。他看到捕网里装了三个大人,明显吃了一惊,然后生气的喝道:“哪里来的混人,惊了我的网!”
曹展宣满面歉意道:“劳烦好汉先放我们下去吧…”
猎户没好气儿的踏步上前,松开网子,把他们仨放出来,打量一番道:“看你们不像山里的人,跑这来做什么?”
星若掸落身上的土,站起来看着那来人道:“我们在找山北边的一个小村。不知这位大哥,可知道一二?”他淡淡一笑,一脸诚恳的看着猎户。
猎户久居深山,从未见过此般明眸善睐之人,心跳不由得快了两拍,磕巴道:“不、不清楚…我带你们回去,问问娘亲吧…”
他们三人就这么跟在猎户后面走着,星若快走两步追上去,与猎户攀谈两句,得知此人姓陈,叫做林生。曹展宣和冯忆诚在后面跟着,小声嘀咕说这人生的美就是好,随便两句就能消了人的敌意。他们走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就到了陈林生的家,山中小屋,木墙简瓦,甚是淳朴。屋外有一小院,堆了不少柴火,养了两只鸡。有一老妇人,坐在门前矮凳上,借着日光钉补着衣物。
老妇人抬头见儿子回来没带着猎物,反倒跟了个人,心下生疑。她仔细看了看来者面容,笑道:“林生,你这是从哪领了个俊娃娃回来啊?小娘子生的真白净啊,快过来让我看看。”
星若听到背后的俩人低低的笑声,回头狠狠瞪了他们一眼,咬牙道:“不许笑!回去再收拾你们!”
冯忆诚凑到曹展宣耳边说:“这下完了,回去就得被灭口…”说完,两人又是一阵窃笑。
陈林生走到母亲身边道:“娘您胡说些什么,人家是个少年郎。我在林子里遇到他们,他说要往北边寻什么山村,您晓得吗?”
老妇人停下手中的活计,重重一哼道:“北边还能有什么!不就是那个破村子!”
星若忙走上前去,蹲在她面前,问道:“老人家能否说的清楚些?是什么村子?”
“明家村呗!”老妇人气道:“一村子恶人泥古不化,害死我爹爹。别跟我提那地方!”
陈林生也走过去,扶着母亲道:“您不是说我们是从山下来的吗?怎么又跑到北边去了?”
明老妇人没理会他,只看向星若道:“那一村子人隐居在山林里百十来年了,你找他们做什么?”
“找人,”星若道:“我们自天虹门来,寻我们门主。”他又把从冯越泽那听到的唐尧的相貌大致给老夫人描述了一遍。
老人回忆了些许时候,道:“几十年前,好像是有个武林人士来过村子里。是不是你说的那人,老身就不清楚了。”
星若谢过老人家,站起身来,准备向这母子告辞,却听那人又道:“你们现在走,今天也到不了,不如在这茅屋住上一宿,明日再启程吧。”
曹展宣抬头看了看天色,冲星若点点头。这小茅屋一共就三间房,陈林生把侧屋中杂物略作清理,找了些干草破被铺在地上,也算是能将就着睡人。
夜幕降临,老妇人早早回屋歇息,只留儿子在堂屋里拾掇柴火和兽皮,准备明日一早去山下贩卖。星若坐在小院子里,仰望着无云夜空,一颗一颗的数着星星。陈林生觉得有趣,扎捆好木柴也站到院子里,看看星星看看他。星若奇怪道:“陈大哥你看着我做什么?”
陈林生脸上一红,说:“看你生的好看,就跟天上的星